周絮刚想推辞,却被皇上揶揄道:“怎么,如今恒之连悦卿这儿也住不得了?只有那俊俏公子那才住得?”说着朝周絮一挑眉,淡淡一笑。
好得很,这一招激将法好得很,周絮已经回过神来,道:“臣弟也不想搅了皇兄与白公子的雅兴,所以还是告辞罢。”可惜周絮油盐不进,说着便站起身来。
自己之前对悦卿那点心思多可笑?皇上看在眼里就像看笑话罢,现在何苦继续当丑角?周絮心里自嘲道。
皇上微微眯起眼,笑道:“噢?看来得把那位公子绑了来才行,只是他本事那样大,恐怕得先打折手脚下点药罢?”
这番话真是嚣张到极致,周絮气结,愤愤说不出一句话。
皇上看他这副模样,又觉好笑,啧了一声道:“上次白九那些软骨散,味道不知如何。”
悦卿的脸白了白,偷偷瞧了眼周絮的面色,看他脸色由白转青,好不精彩,苦笑道:“皇上与王爷闹不愉快,何苦拉上我。”
周絮握紧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也不知现在这状况,是这两人在打情骂俏,还是皇上在调戏他,总之,一言难尽得很……
皇上看周絮这般形容,估计已经到了他忍耐的极限了,朝悦卿使了个眼色,悦卿会意,抬眼望着周絮,柔声道:“王爷,悦卿有几句话想同你讲——”
周絮心中一颤,稍微缓和面色低下头,迎上悦卿一双水光潋潋的眼睛,一愣,一道白袖抚过,一阵似有若无的香气蹭到鼻尖,周絮只觉一阵软绵绵的晕眩,眼前一花,便沉入黑沉沉暖融融的泥沼中。
那是一个相当了不得的梦,简直是周絮这辈子做过最渗人的噩梦。
梦里,他是一缕游魂。闲闲地飘在贤王府的院子里,无牵无挂,轻盈自在,月色透骨的凉。转瞬间,他的魂魄已至贤王的厢房外,从门缝飘进去,却听得帐内娇喘连连,一声声旖旎低语不堪入耳,一只手伸出帐外,轻轻一挥衣袖,烛火灭了。周絮倒吸一口凉气,怕是谁在此行翻云覆雨之事,非礼勿视,怕是要长针眼,还是快快离开的好。
正当他这缕游魂要飘出窗外的瞬间,听得帐中人软软地道:“恒之,你便是这样想要朕么?”
另一人答,音色颤颤道:“想得紧。”
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不,是贤王的声音。
纵然是一缕微不足道来去自如的游魂,此刻周絮也被惊吓得挪不动身体,仿佛被什么强大的事物吸引般,周絮的魂魄被拉入屋中,缓缓靠近帷帐。
轻笑细语声旖旎地缠绕在一起,越靠近,听得越是分明。
一人道,皇兄,臣弟日日梦里想你,你可不曾看臣弟一眼,眼里心里都是舞儿妹妹。
另一人道,所以现在,朕便入了你的梦罢。恒之你当真是无情得很,舞儿那样喜欢你,你却把她当做报复朕的工具。
那人又道,谁让皇兄不明白我的心意呢?不那样折磨她,如何能引起皇兄的注意?
另一人笑,恒之当真调皮。
那人也笑,也只有在我的梦里,皇兄才肯任我这样抱着,这样软柔乖巧讨喜——
周絮的魂魄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头皮发麻,好不恶心,却偏偏天不遂人愿,帷帐缓缓被拉开,这翻红覆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