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欢我的相貌?琴技?声音?还是什么?如果是相貌,我可以划烂脸孔;如果是琴技,我可以剁下手指;如果是声音,我可以毒哑嗓子。就算你喜欢的是这具身体,我也可以在剑炉里把它烧成灰烬。”
他用着最平静的声音淡淡的说着,嘴角甚至还有着浅浅的笑容。
“你喜欢我什么?告诉我。我都可以一一毁掉。”
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漆雕枢惊恐地看着他,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不…不…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弦歌任由他将自己扯的一个趔趄,嘴角依旧是温和的笑容。
“我要毁掉你喜欢的那个「弦歌」,就算是死你也得不到他。”
“你敢!”
“哦?那我们可以试试。”
暗红的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紧接着皱纹慢慢出现在极速衰老的脸孔上,漆雕枢惊慌失措地放开手,看到弦歌如一块破布一样瘫坐在地上,他还是淡淡地笑着,缓缓抬起了右手。
“接下来,是折断手指。”
“不要!”
漆雕枢嘶吼一声,他喷出一大口鲜血,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他当年受了弦歌一掌武功尽失本就苟延残喘,此时极度的恐惧竟然生生震断了那脆弱的心脉,就这样瞪着惊恐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面目全非的人,不甘愿地没了气息。
漆雕枢,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只不过,你想死得其所,我偏偏要让你死不瞑目!
弦歌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渍,看着干巴褶皱的皮肤有些怔愣,细密的冰屑慢慢覆盖在上面,呼出的气息已经凝成明显的白霜。就在他微微阖上眼的时候,一双手臂把他搂进温暖的怀抱,弦歌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的回过头。
他的小师弟,那个向来一丝不苟的人,此时衣衫凌乱长发披散,肩颈处被周子轩抓破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淋漓。然而昭辞完全不顾这些,他急促地大口喘息着,泪水仿佛止不住一般从眼眶中涌出。
“阿夏……”
“你想死么?!中了「封绝散」没有解药怎么能随意冲破禁锢!”
弦歌的声音不复往日温润,苍老沙哑的让人陌生,他努力克制着颤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一把塞给对方。
“赶紧吃了!”
“……我不准。”
昭辞攥着瓷瓶并未吃下,他一伸手将对方紧紧抱在怀里,脸孔埋进弦歌的肩膀,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我不准你死!你答应我的,你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阿夏……”
夭寿啊,自己何德何能?短短一个多月把这人招哭两次。
弦歌无奈地叹口气,轻轻拍了拍师弟的肩膀,“谁和你说我要死了?我只不过是老了一些,没办法给阿笙当师娘罢了。”
“那我也变成老头子,师兄就可以给阿笙当师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