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张游昀此去一路平安顺遂,便和他告辞,上了车。
张游昀深鞠躬行大礼,一直等到贾赦的马车走远了,他方站直了身子,目光一直紧盯着马车,直至其消失在路的尽头,也未缓过劲儿来了,仍旧面目痴痴,有些呆滞。
张游昀随行的小厮劝他一声。
张游昀才缓了神儿回来,道声:“走吧。”
“二爷,咱们真不留京了?可当初你说——”
“住嘴,今时不同往日。人可以凭才自傲,但更忌讳自作聪明。”张游昀把手背过去,握着拳,很用力。
小厮讪讪应承,不再多言。转即等画舫划回来,小厮便撩开嗓子冲那边喊,船便行驶了过来。
……
贾赦的马车刚到城门口,便有在此守候多时的京畿府衙差急忙来上报。
“曹兰已经回京了,此刻就在京畿府内等候大人问话。”
马车当即快速地驶向京畿府。
到了京畿府,贾赦便大步迈进偏堂。他刚进门就见曹兰起身,发怔看他一眼,才面色尴尬地拱手见过他。
衙差呵斥曹兰见了大人,该行跪礼。
曹兰闻言后,脸色便更不好了。
“尚未升堂,倒不用如此拘礼。”贾赦打发衙差退下,便请曹兰坐。
曹兰听了贾赦的话,心里反而更不舒坦。说到底他还是要跪的,待升堂,当着一众百姓跟前,他还是要给他曾经瞧不上的一位老纨绔行跪礼。曹兰想到此便觉得憋屈,他怎么就混到而今这步田地。没了官也便罢了,家里却还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石氏所犯之事,便是跟他没干系,他也同样有治家不严的连带罪名,保不齐将来被判得比石氏还重。
“缮国公说你早在娶妻前便知道石氏并非他亲生女,是认养的义女?”贾赦问。
曹兰没精神的垂首,点了下头,算是默认了。
“石氏的作为你可知晓?”
曹兰咬牙愤怒道:“我当然不知,我便是再糊涂,也不至于傻到给自己庶弟养儿子!只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你既然这么恨石氏,因何还要认下石氏的身份,帮缮国公摆脱罪责。你大可以不认,要了缮国公的命。何故要像现在这样,为他作证,替他求情。再者,石氏当初在缮国公府是瘦马身份,且不能生养,这事你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