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贾赦道。
猪毛和方正路对看一眼没有吭声,转而继续盯着被贾赦胳膊挡住的另半张脸。
“老爷该不会是……”
贾赦放下胳膊,扭头看向方正路。
方正路愣了下,随即改口:“还好还好,不是咱们老爷。”
猪毛点了头,转即觉得不对,惊讶地看贾赦:“老爷,你刚刚难道打了宋大人一巴掌?”
贾赦愣了下,便反应过来他们刚刚在门外偷听,该是听到了自己打宋奚手的声音。
几个人见贾赦没吭声,就当他们老爷默认了,随之也都沉默了。
方正路:“总感觉这邻家轩办不长了。”
猪毛:“要不想想别的后路。”
方正路:“可以继续在金陵城多办些祖茔,到必须退步抽身那日,也可永保无虞。”
猪毛赞同地点点头。
黑猪挺着急了,呵斥他们乱说话。
猪毛瞪他:“你倒是轻松,你又不跟我们一样,我们是要一辈子跟着老爷的。而你呢,当初来的时候就和老爷说好了,树倒猢狲散,你跑你的!”
“你再说我撕烂了你的嘴!相处这么久了,你们瞧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人么!而今就是叫我为老爷死,我也心甘情愿的。”黑猪啐一口猪毛,直骂他嘴黑心烂,就把人往坏处想。
猪毛嘿嘿笑,“你要是愿意跟我们一起受罪,那我收回前话,再给你鞠个躬,好好赔罪。”
猪毛说罢,就真给黑猪赔罪了。
贾赦冷眼瞧他们几个闹腾,也不吭声。
几个人说够了,才发现老爷冷冷盯着他们,似乎有些恼了。老爷从来不怎么苛待他们,平时闹归闹,老爷都由着他们,但正经事情上一定要守规矩才行。
一个个赶紧老实地站定,垂头作道歉状。
“瞧把你们给惯的。”贾赦扫他们一眼,揉了揉太阳穴,便叹,“我养的跟宋府养的,就是不一样。”
猪毛立刻愤愤不平表示,“小的们自然跟宋府那些木头似得下人不同,我都是明事理,有人性,对主子忠心耿耿的好奴才。”
方正路人忍不住被猪毛这话逗笑了,“你意思宋府的那些下人奸猾、没人性是糊涂蛋?包括恒书?”
猪毛坚决点头,表示就是这样。
“都别闹了,收拾屋子。”贾赦道。
几个人应承,屋子里转即就被三人收拾干净了。
方正路要人去邻家轩的库房里再取两幅画来挂在墙上。
贾赦不许,只叫猪毛去回去告知冬笋,让她跟迎春要两幅画残的画挂在墙上就是了,记住不要有落款,不然姑娘家的东西不小心传出去就不好了。
方正路愣了下,当下就明白老爷这是舍不得好画再被撕了,忙表示:“我屋子里有几幅自己画的,但画得并不好,如果老爷不嫌——”
贾赦:“不嫌弃,都拿来。”
方正路还挺高兴,颠颠地去了,这就捧了几卷画来,还非要自己亲自挂上去才作罢。
这时万福蹬蹬快步上楼来,看屋子里热闹,笑了笑。猪毛忙叫他品评一下方正路画的《山野莽猪》。
万福在邻家轩干久了,对于字画也有些自己的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