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鹅儿,绿满坡。
微风拂过湖面,吹起轻轻的涟漪,波纹从水中央一点点扩大,荡到岸边消失。
淮南王身穿一件散花锦衫子,佛头青长袍,头戴冠玉,负手矗立在水榭旁。因等的人一直没来,他漠然眯着一双桃花眼,远眺湖对岸的那对儿戏水的鸳鸯。
水溶在管家罗鸿喜的带领下,抄小路走了过来。罗鸿喜在距离他们王爷十丈远的地方便停下了脚步,伸手示意北静王前行。
水溶意料到淮南王应该是吩咐不许其他人打扰,遂直接迈着大步走到他身边,问他找自己何事。
淮南王没有回答水溶,反而质问他:“为何这么久才来?”
水溶迟疑了下,方道:“去见了贾赦。”
淮南王蹙眉,瞪眼打量水溶,问他去找贾赦干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儿,便是听说他和宋奚闹了别扭,顺便问候一句便是。”水溶回道。
“闹别扭?他们二人出了间隙?”淮南王见水溶点头,脸上便立刻荡漾起笑来,“这可是好事儿,那你不赶紧地把贾赦请过来,就说本王请他吃饭。”
“倒是想过,但御史台正好有事要忙,便是没办法了。”水溶淡淡道。
淮南王遗憾不已,连连叹气,接着便请水溶在凉亭内入座,和他提皇帝刚刚做主,决定往西北大量运送钱粮一事。
“春旱赈灾不是已经结束了?”北静王因为年少,尚不能参与朝政,有些消息他便不能及时探听到。
“是结束了,因此才不知道皇上又往西北运粮,而且数量还是春旱赈灾时的好几倍,目的到底为何。”淮南王满口不解道。
水溶动了动眼珠,问淮南王:“这次难道又是贾赦提议?”
“猜中了,就是他。”淮南王看一眼水溶,面色肃穆道,“我觉得这里面有事,皇帝为何会无缘无故相信他,且还不给其它朝臣半点解释。”
“八成是预测西北那边收成不行。”水溶道。
“春旱结束后,西北那边已经及时补种了,再说收成好不好难道是这时节就能看出来的,该等到秋天的时候才能知道。况且他贾赦人也不在西北,跟你我一样就在京城。为何他说一句无凭无据的话,皇帝便会信?”
水溶见淮南王一副生气的模样,轻笑起来,“你莫不是在嫉妒他?”
“我嫉妒得过来么,朝中实权比我大的大臣多了去了。”淮南王冷哼一声,用手指敲了敲桌,“我是让你好好想想,这贾赦到底是因为什么,随便说一句话就会惹得皇上相信,且不疑有它。”
水溶愣了下,觉得淮安王这话说的有点道理。遂垂着眼眸沉思的一阵儿,却是越想越不明白,眉头反而渐渐地皱起来。
“当初他因为救了十五皇子,突然被皇帝封为监察御史,我就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皇上可不是那种随便把什么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