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奚但笑不语,不过贾赦的话他可是会记在心里的。
贾赦伸了懒腰,缓了缓乏,问宋奚打算怎么处置曹行。
“假官银和江洪榧的案子他没有牵涉,当年他是因三公主一句恳求,就做了胡老三的靠山。也确实如你所料,他不太喜欢他伯父曹兰,无非是后宅里那点事儿,记恨上了。不过,他倒不知道胡老三是北元人。罪名不算大,加之有乌丞相求情,便放过他了。”
“放过?”贾赦惊讶问。
宋奚应声,“判了抄家,徒刑三年。”
贾赦觉得这已经是惩罚了,在宋奚嘴里竟然成了‘放过’。
贾赦沐浴之后,便穿好衣服。
宋奚疑惑打量他:“你莫不是要走?”
“明日休沐,在家陪陪孩子,我也不能总把你这当家。”
“你这人,下次走的时候提前说。”宋奚道。
“可我也没说过留,你为什么会默认为我一定会留下?”
“别说了,正后悔呢。刚才就该尽全力,弄得你腿软了,也就走不出这门了。”宋奚依依不舍看一眼贾赦,不过他也没道理跟贾赦的孩子们抢他,只能随他去了。
贾赦笑着走到宋奚跟前,亲了他一口,拍了拍他脑袋,“乖,别闹脾气,下次早点和你说就是了。”
说罢,贾赦便给宋奚盖好被,让他好生歇息便是,不必起身送,转而就匆匆告辞了。
宋奚还靠在床边发愣,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刚被贾赦拍过的头,禁不住轻笑起来。他是真把自己当成小猫哄了。
贾赦刚回到荣府坐定,印婆子便急忙来告两件事。一则是宝玉闹脾气了,贾母为哄他晚饭都不曾好好吃。第二则是王熙凤和贾琏吵架,王熙凤把贾琏给打了,贾琏负气出走,至今未归。
贾赦先问贾琏的事儿,到底何故。
印婆子道:“琏二爷睡了个寡妇,还留了人家身上的香囊头发做物件,贴身带着,就被琏二奶奶给发现了。琏二奶奶气不过,说了他两句,琏二爷便耍横怪二奶奶不够温柔贤惠,二奶奶便踢了他一脚。二爷面上挂不住,撂下要休妻的话,就跑了出去,还把琏二奶奶给气哭了。当时知情的只有俩丫鬟一婆子,闹得也不算大。”
“去把人找回来,若不肯回,就叫他再别回来了。”贾赦淡淡吩咐罢了,转而又问印婆子宝玉是因为何事。
“林姑娘今天被老太太请来了,小坐一会儿,晚饭前便告辞了。宝二爷不依不饶的,非要贾母林姑娘多住几天。林姑娘倒没说什么,她身边跟着的老嬷嬷却不愿意,说是明天还有书画课,再说她们出门前也跟老爷商量好了,晚上要等着林姑娘回去。老嬷嬷还说,住得近,日后想见很容易,也用不着非得这一遭儿住够了。
老太太本意是要多留几日的,听这话也就没多说什么,随着她们去了。许是老太太之前应了宝二爷什么,宝二爷还以为和林姑娘多相处几天,早前就用心备了些小玩意儿,还有几首诗要,都要和林姑娘细聊的。这下话没说完人就忽然走了,宝二爷便伤心难过起来。老太太好一顿哄他才好些,不过而今听说也跟没了半条魂儿似得。”
贾赦应承,让印婆子看着贾琏那边。
随即贾赦便打算歇息,转而听到贾母的人来问他是否安寝了。贾赦便知道贾母是可能有什么事儿挂心,憋不住了,非要问自己,遂这就去见她。
贾赦到的时候,贾母正在用银耳莲子羹,喝了几口,便皱眉说不用了。听闻贾赦到了,贾母脸上才展露笑颜,让贾赦坐,还问贾赦有没有吃晚饭。便是听说他吃了,还是叫人端来她早叫人熬好的参汤,给贾赦补血补气用。
贾赦见参汤冒着热气,便先没动,问贾母有何事交代。
贾母把闲杂人等都打发了,然后才开口问贾赦:“三公主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人说,她人根本没死,还在京城。”
“哪儿得来的消息?”贾赦问。
“北静太妃,前些日子她乘车去法华寺祈福,碰见一人很像三公主,而且她身边跟着的嬷嬷,也像是三公主身边的齐嬷嬷。你说一个人像也就罢了,主仆都像,那不就是么。”贾母叹道。
贾赦:“圣人已经下旨通告天下,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