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我家弟弟的味道。”花满楼没有说出口的是江云舟身上还沾有另一个人的气息,一个他很熟悉的人的气息。
因愕然而噤声,江云舟没有想到会是花满楼。静静地看着花满楼那双看不见的黑眸,江云舟不知道该对花满楼说些什么,在默默无言的逃避心理下,江云舟就想抽回手腕转身离开。与其骗他,还不如抽身离开。
“是不能说话吗?”花满楼握紧了江云舟的手不让他走。
“真巧,我眼睛也看不见。”花满楼笑着对江云舟说道,那微笑的语气就好像在说瞎子哑巴刚好凑成一对似的。
江云舟依旧没有说话,一直试图挣脱花满楼的手而未果,别看花满楼很温柔,灵犀一指的手劲半分不比陆小凤弱。
“所以,能带我去找我家弟弟好吗?他的名字叫江生,我找不到他了。”花满楼对着江云舟笑得依旧温柔。
……
结果到了最后,江云舟还是被花满楼带回家去了,因为他无法说话,一说话就会露馅,也交不出小江生给花满楼,所以在找到小江生之前,江云舟都得被‘扣押’在花满楼的家里。
只是江云舟过得可一点儿也不像被扣押的犯人,吃喝用度都与花满楼的一样,若不是因为可以喝酒,江云舟很肯定这待遇与小江生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花满楼越是待他宽容,他就越是压力山大,总感觉花满楼已经发现了什么似的。
“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就各种菜式都做了些。”
看吧,哪有花满楼这样对犯人的……而事实上花满楼除了将江云舟带回来时稍微强硬了些,其他时候都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待人。
温柔地陪着江云舟吃饭,在墙头底下等正在翻墙的江云舟,没有对江云舟使用武力,只是江云舟去到哪他也随后出现到哪罢了,让江云舟对超级有耐心的花满楼没了办法,只得被他牵着手又带回家里。
“哗啦!”
走在回廊时听到隔壁房间里突然一阵响声,花满楼随手推门进去,跟着进去的江云舟很自然看到里屋那塌方的帐子以及凹陷进去的床。
“久未有人住,房的床被虫子蛀烂了,看来今晚你得和我挤一张床。”
花满楼了那塌方的床如是说道。
“……”不带这么明显地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好吧,花满楼的双眸的确看不见,说的话也不是瞎话……被牵着出去的江云舟连连回头看那不太像被蛀坏了的木床,心里面不禁怀疑这床是被谋杀的。
其实花满楼是在防他趁他睡着时逃跑吧?江云舟无语望天中。
只是现在主人说没有多余的床了,所以江云舟就算是有满肚子的怀疑也只能随主便。
不过也好,可以暂时睡个安稳觉了。有花满楼在,陆小**算个鸟。
于是江云舟一点儿不自在感都没有就在花满楼旁边睡着了,一沾枕头就睡着,那神速简直就让花满楼意外极了。
假若花满楼眼睛没有失明,他此时或许能够看得见江云舟脖子上还未彻底散去的青紫吻痕,因为睡觉脱去了外衣的关系,所以那一直被藏在领子底下的吻痕才暴露了出来。
江云舟因为身边躺的是花满楼所以才睡得如此安心,很快陷入深层睡眠当中的他并未因为花满楼轻轻碰触他的动作而像之前那样惊醒,甚至还会无意识蜷缩着身子,除却体型不一样,睡姿和小江生相去无几。
而这些是已然睡着的江云舟所不知道的,正如他没有看到花满楼因为江云舟明明长大个子了还本能在他怀里磨蹭出舒服的睡姿而哑然失笑。
一夜好眠之后,江云舟坐在微风习习的小亭子里看着这一桌子的菜式继续沉默中。
也许是装哑巴装习惯了,以至于当他看到陆小凤施展轻功突然间无声无息出现在院子里,他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眯眼一笑,江云舟主动拿起筷子夹那油酥山溪小鱼的同时,他已经偷偷地朝那终于找过来的陆小凤翻白眼做鬼脸,无声地冲他比着唇语嘲笑陆小凤这下要怎么跟花满楼解释。
“你来了。”
花满楼听脚步声便知道来人是陆小凤,便给他顺道添了一副碗筷。
“嗯,回来了。”陆小凤也不跟花满楼提小江生的事,一屁股坐下就先自斟自饮起来。然而那一直狠刮着江云舟的眼神可是凌厉得很。
继续沉默吃着菜的江云舟对陆小凤得瑟地挑了一下眉,见着左边那碟小菜里有花满楼喜欢吃的藕片嵌就特地伸筷子夹了一块到花满楼的碗里。
“谢谢,是藕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花满楼听江云舟夹菜的动静猜到了江云舟突然给他夹的菜是藕片嵌。轻笑一声,他也没等江云舟回答就夹起吃了起来,反正他也知道江云舟是不会开口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