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云舟第三次睁眼,他发现场景又换了。
从地铁车厢到荒郊野岭再到锦云帷帐,于是他又死了一次?
缓缓动着脖子竭尽全身的力气低头看剧烈疼痛着的口,看到先是一道三厘米长的整齐剑伤后又是一道三厘米的剑伤横加其上形成一个深可见骨的十字伤口。的确是深可见骨,若是心脏在左边的话早就被刺穿了。而江云舟现在这具身体偏就那么奇特,心脏是长在右边的,于是就如此侥幸地活了过来。
“两剑都死不了,真当是‘心术不正’。”
边上一个清如凉水的声音一语双关地讥讽之。
应声回头,江云舟看到了一张铜面具,然后才是面具背后一身材颀长的古装男子。
不以真面目示人,魔教头子么?
听语气好像认识他的样子,只不过江云舟偏偏不买这个账。
“你是谁?”江云舟虽不信伤口上那薄薄一层药粉就能止住血还能填补口的破洞,但他现在光着上身连纱布都不缠一条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也方便了江云舟仔细观察十字剑伤,视乎严重程度来跟那补刀教主算账目要怎么清算。
“江琴,这张侠义皮披久了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那人捻起江云舟脸上的胡子几乎要把他脸皮扯脱才冷哼一声松手。
“□?□啊……那你是女的?”连呼半口气都是痛,费神瞅着他一头乌黑的长发琢磨琢磨着,若不是因为自己是平的脸上还有胡子,江云舟怕是已经意到了几十年后了,也就没有其他国什么事了。
“只不过是一个出卖主人的小厮,这两剑没捅死你,倒把大侠脾给捅上来了,若真如此仁义,便不会两千两就卖了江枫,如今连真姓名都不敢用,纵是捡了个侠义风骨的江别鹤化名这么多年也依旧是下人。”
才从蛋蛋那儿被扔出来的江云舟听出点眉目了。
没想到他姓江,这身体的主人也姓江,而且还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呢。那时才十几岁还未成年吧,小小年纪就懂得发家致富了,而且还改头换面得如此成功。
“一朝为奴终生为奴么?昔日我是他江枫的小厮,如今又是谁的下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抱大腿的露骨言辞。
明月明月,便是邀月,只怕眼前这戴着铜面具的男子便是邀月主了。想想江琴将江枫出卖给邀月害他夫妇惨死,而后十几年还一直暗地里为移花办事,这把柄被抓在邀月的手里,也难怪他寝食难安再度背叛了。
而胆敢开如此玩笑的江云舟这是在赌,赌他是不是邀月,而江云舟说这话的时候那流光辗转的黑眸更是不偏不倚看着那铜面具背后的冷傲眼眸。
“你倒是自甘为奴,只是不知是不是包藏祸心的奴。”邀月那双冷傲的黑眸里自是轻蔑的不信。这江琴既能出卖江枫一次,那么他就能再出卖移花一次。在邀月眼里,即使江琴为移花做了这么多年事,他依旧是一个有污点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