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了烛火。
沈寒香才觉得安稳了些。
“等你身子好些,跟我去南边罢。”孟良清快速地说,手势温柔,帕子擦过她的背脊,转而擦她的腰身,他没做过伺候人的事,难免有些生疏笨拙。
“看看山水风光,散散心,你喜欢哪儿,我们就暂时住下,呆一阵子再回来。”
沈寒香能感觉到,孟良清是在内疚,他在以一种柔韧的方式,去解决这次危机。
可她要的不是这个。
“我还不想去。”沈寒香嗓音透着僵硬。
“寒香……”他轻轻含住了她的耳廓。
沈寒香背脊一阵麻痹,孟良清亲吻着她的侧脸,辗转亲在她的嘴角,他看她的眼神那样小心,他的紧张和歉疚几乎把沈寒香湮没了。
她咬着牙,在孟良清亲上来的时候,给了他一口。
孟良清皱着眉。
沈寒香也不好过。
她阖上眼,不住吸气,神色凄楚,“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害死我孩子的凶手,我要找出来。”
孟良清拥住她的肩膀,跪在她的身前,专注地看着她,那目光让沈寒香忍不住撇过脸去。
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看见孟良清发亮的眼珠,他这脸上,唯一的神采都在眼睛里,缠绕他小半生的病痛,给了他像瓷器一样一碰即碎的模样。
“你记不记得,新婚之夜,我说过什么?”孟良清一面问,一面舔舐她的耳珠。
这放浪的举动让沈寒香心尖一颤,手指痉挛地在锦被上摸索,孟良清碰到她的手,转而将她紧紧握住。
被舔过的地方湿润火热,随他的呼吸离开而发凉,沈寒香含糊道:“什么?”
“有生之年,我会尽一个丈夫的责任,你只要躲在我背后。”
“你还记得……”沈寒香轻嘲道。
“我记得,这次是我疏忽了,对不起……”
那语气令沈寒香觉得难受,她扭了扭身,孟良清便低下头去,吻她的颈子,靠在她的肩上,声音沉闷而愧疚,“还会有孩子,我绝不会委屈了你。”
沈寒香神情恍惚,心口都是薄汗,抓住了孟良清的头发,问他,“就算今年,明年,不会委屈了,将来呢?即便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又如何,还不是,有人要他死,就得死。”沈寒香脚趾紧紧扣着,她心里难受,猛然贴着孟良清的脸颊就是一口,那一口几乎要把孟良清腮上的肉咬下来,在皮肉承担的极限上,男人忍耐着,安抚地一下一下抚摸她的背脊。
沈寒香骤然清醒,莫名的痛楚稍轻了些。
她不能把前世失去的孩子也算在孟良清头上,她其实不应该怨他。
沈寒香松了口,孟良清没顾上摸自己脸上的牙印,低声说,“你要咬就咬罢,只不过别咬脸。”
他的手贴着她的腰,两腿圈着她的腿,如同安抚动物一样,蹭她的发顶。
沈寒香平静了不少,松懈下来,也是被孟良清伺候舒服了,就迷糊起来,隐约听见孟良清说,“再给我一些时间,很快,短则半年,长则一年。”
但她只以为是做梦,也没放在心上。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