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去接你的,家里忽来了几个人,见过了就赶了过来,你又睡下了。好在没睡多久,否则我只有空着肚子来又饿着肚子回去了。”孟良清一面说,一面给沈寒香盛汤。
他一说话,沈寒香觉得气氛稍松弛下来。
孟良清把碗给她,笑了笑:“怎么不说话?还没醒过神来么?”
沈寒香低下头去,热热喝了一口汤,方才找回舌头。
“本来打算去大哥那儿落脚,你弄这么大一所宅子,我住着总觉不妥当……”
“这里是给你暂时住着,等你歇息够了,我才好回过我爹和娘,就接你先去家里住。毕竟这个别院当初是为养病置办的,离城中还有些远,你要见你大哥也不方便。”
沈寒香一愣,忙道:“我去大哥那里住就是。”
孟良清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笑:“早晚要住进侯府来,早些熟悉熟悉,我爹一早就想见见你。”
沈寒香原本以为要娶个寒门女是孟良清的主意,听这话,才明白过来,老侯爷与小侯爷是串在一条线上的,这是好事,但她还是有点不想这当上去见孟良清的爹。
“这事不急,我才来京城,还有许多事要打点,明日大哥来,得问问他春试考得怎么样,紧赶着买货办手令出关把钱换了才是正事。”
见沈寒香一脸的认真,孟良清也正了脸色,收起笑来。
“那就后日中午,在这边院子里摆一桌,带林文德过来与你说明,毕竟带话总有疏漏。”
沈寒香不知道林文德是谁。
“礼部尚书的儿子,他性子好处,这事我也向他提过,不过怎么找商队,去哪儿领通关令,要见哪些人,通哪些关节,还要他周旋帮忙才好。”孟良清又想起一事,“明日再问问你大哥,他要是京中无事,最好陪着你去,或是他去,你就留在京城……”
“明日大哥来了再说罢。”
沈寒香私心里并不想让沈柳德去,沈柳德信中说过,京城这边粮铺、纸铺、油铺,他管着两间,也有二十来个掌柜,才打算等着七八月间新开一家成衣铺子,要是叫沈柳德出关,她要去管一群大老爷们儿还不如带着商队出关跑一趟,左不过是看着他们不犯事,按规矩把货物换了就是。
孟良清看着沈寒香吃了两碗饭,看得出她是真饿了,撤了饭桌又叫人出去买点小食,吩咐厨房做点心,等夜了拿出来吃。
吃过两钟茶,自再见也消得半个多时辰去了,沈寒香那点紧张感消失殆尽。坐着也不避讳,大方打量孟良清,看他似乎又瘦了些,才问他:“我都没问你,侯府里可有什么事么?我这里要拖那么久,你爹妈就没说什么?”
孟良清目中有些闪躲,茶碗盖子磕出一声脆响。
“爹没说什么。”
“夫人怎么说?”沈寒香问了,孟良清却半天没响动,只是坐着,背脊显得僵硬。
沈寒香不由笑了:“怎么对着我还有什么不能说?我本来也没想过能平平顺顺嫁了个小侯爷做嫡妻,说书人都不敢这么写。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总也该帮你一回。”
孟良清呷了口茶,才盯着沈寒香说:“你听了,要是生气,就朝着我发,别气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