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见她心中郁闷,便道:“你莫理她就是,今年必叫你去就是。”
孟令蕊登时一喜,却也忘了气闷,笑道:“那大哥可别言而无信!”
她一时沮丧要哭,一时又欢喜,众人俱是笑话她。孟令蕊却无所谓摆摆手:“我要再闷在这么个宅子里,要闷出病来了,来生再不当姑娘家,有话不让痛快说,人生还有什么兴致。”
“叫你生了我这么个身子,也是一样什么都做不成。”孟良清嘴角弯翘。
“对了,听说前头大哥又风寒了,可无恙了?”孟令蕊才想起来问候。
孟良清摇手表示无事,与她又吃得几杯,便各自散去,及至晚膳时候,叫人去告知他娘,果过去与阮淑姵一齐用膳,禀了孟令蕊荷花生辰时候也一道去作伴的事。本不是什么大事,阮氏自也从着他。
饭毕了孟良清回去,除了跟着的年英与簟竹,那三个却不知何处胡混去了,原来看孟良清在阮氏处耽搁,不定夜半三更才回转,弯月便提议要桂巧、沃玉伴着,找底下人掷骰子去了,这时还在东边的小花厅里玩乐。
又投了一把,桂巧赢得最多,沃玉朝外一看,向个下人问:“什么时辰了?”
那下人出门看了眼廊下莲花更漏,回来说已戌时快尽了,弯月不耐地丢下一把碎银子,便道:“着什么急,指不定夫人拉着少爷叙话,亥时回去也不迟。”
“咱们几个不在,屋里那些早不知偷懒到何处去了,少爷要回去了,连个铺床使唤的人都没有,热茶也喝不上一口,晚上药也还没吃。”
“就你担心少爷的不成?”弯月前后统共输了二十两有余,正想着怎么能扳回来些,赌得正是气性上头。
桂巧也劝:“最后三盘,无论输赢,三盘就散了。我们不当差,这些下人们还各自要当差的当差,歇息的歇息,总拉着他们一道输赢,嘴上是不说什么,回头心里自有埋怨。”
众人忙道不敢,一个媳妇捧茶来与她们三个吃,“姑娘们难得来玩一回,尽了兴才好。少爷那里又不是只有姑娘们,旁的丫鬟小厮们未必就不知事了么?只不要太晚就好。”
于是沃玉只得坐下,差了个婆子去看孟良清回去了未。本来只偷偷看一眼就好回话,谁知那婆子才一露面,正巧簟竹在院子里收拾挂在树上的一个络子,便叫了住。
“站在外面鬼祟什么,谁打发你来的?”簟竹想了想,心里已知道了个七八分:“那三个丫头是不是在你们那里玩牌去了?”
婆子忙道:“弯月她们三个见少爷去了好一会还没回,又听说太太留着吃饭,才出来不久,担心这边屋子里没人照看,使小的过来看看少爷回来了不曾。既然姑娘在这里,想是少爷也回来了,我这好回去向她们回话。”
“你少来替她们遮掩,弯月最是个好耍的,叫她们回来,这里我同年英两个忙不过来,少爷下午吹了点风,又有点发热,本来叫他去床上睡一会,屋里湿气又重,早该生个盆驱一驱湿气,偏她们没个人在,底下人又都没有屋里的仔细,这会子要再烧炭,要叫少爷移步出来,怕他更要不好。再要不回来,我看要扒了她们三个的皮!”
婆子赶忙连滚带爬地过去传话,弯月这时候输得更多,已支出去二十五两,还欠着五两七钱,只得叫桂巧先替她给了,算欠的桂巧的。
及至回了屋里,见孟良清果然脸色不好,弯月本骂骂咧咧了一路,这时也洗了手过来伺候着,摸了摸孟良清身上,问底下人听说已经派了人去请大夫,才弄了热水来替孟良清擦拭一身的冷汗。
簟竹抱了多的一床被子来给孟良清盖,弯月便道:“把炕烧得热热的,就不冷了罢,这些你又抱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