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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孟良清笑道,疲累不堪地闭上眼很快睡了去。

三日后晌午,忠靖侯夫人回京,孟良清已觉好了,出门迎他母亲,一路扶着进来,边走边向他娘说了这些日病症并不严重,略吃两剂药就好了的,何必如此担心,着急赶回来。

孟母握着他的手,他掌心出凉汗,孟母替他擦了擦手,低声道:“你不在梦溪,我一个人呆着有什么意思,也旷了这么多日,该回府来。伏天你正当难过,哪个照顾我都不放心。年年观荷都是咱们娘儿俩作伴,眼下日子也近了,可不就先回来。”

之后更衣开筵,一早府中便知夫人要回,原本孟母不在,府里上下由一陈姓姨娘打点,于是一早便治酒办席,粗粗治下两桌,不至中午,三位姨娘与夫人问安,便留下用膳,下午听戏说话,孟母为人温柔和善,给府中不必要听差的下人俱放半天假,又叫丫头子捧着一斗金银、珍珠、玉坠或精巧配饰之类,叫里头伺候的丫鬟们都去抓取,各自抓到什么便道一句谢赏,也不必去跟前打扰。

直忙到掌灯时分,孟母才卸了残妆,韶秀拔去珠花串轻放在盘中,一面向孟母禀道:“回来那日小侯爷便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还见了三皇子,没去林贵妃处,回来侯爷问过话,便有些累着了,才将养好了些。”

“侯爷问了他什么?”孟母系今上登基时重臣阮太傅嫡女,名唤阮淑姵,细细柳眉卸了去,她眉眼其实极淡,若无黛画,如一缕残云。凤目却犀利,另一丫鬟与她擦脸,先时那人又道:“侯爷将下人都打发了出来,不过送手炉进去时,听得一句‘今上必会答应’,后面便没听见,怕侯爷要生疑,自先出来了。”

阮淑姵洗漱罢了,打发人出去,唯独留陪嫁过来的韶秀陪自己睡着。久久之后,韶秀小声问:“夫人可睡了?”

“没大困劲。”阮淑姵叹了口气。

韶秀侧着身,黑暗中眼光锐利,“奴婢觉得,侯爷怕知晓了什么,不过小侯爷素来慈孝,怕是听了侯爷什么话……”

“他懂什么!”阮淑姵一时疾言厉色,不过叹两口气,沉声道:“睡罢,来日还长。”

韶秀立时噤声,彼此睡下,阮淑姵辗转几次,方才停了动静,漫漫长夜,却也如此日复一日度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补更已完成~么哒~

☆、书房

俗中六月二十四为荷花生日,民间观荷,乘画船,箫鼓声中游荷花荡观荷。自宣德年间,南边行宫落成,每逢此节,天家也携一应宠妃及贵胄赴行宫南游,为期二十日,往往六月二十至于行宫。

六月初,沈寒香接到孟良清来信,他先言赐婚一事颇费周折,叫将沈家细帖写去一份。不过亦宽慰她不必担心,若未能求得今上赐婚,便请官媒提亲,并言及他父亲已认可此事,只需等待。

末了似写了一首小诗,却又涂了去,涂了也罢,且不曾丢弃。沈寒香略一看,知道恐怕孟良清写了几句情词,又觉不妥,方涂了。涂了却也要让她知道,是以不曾弃。

她笑将信收了起来,与孟良清的玉佩归于一处。招呼沈柳容过来试他的鞋,七岁上孩童长得快,隔三差五得给沈柳容缝新的。

前日徐氏命今日送沈柳容过去,本早几日就要去徐氏处的,但因沈柳德镇日精神不振,沈平庆派了四个大汉守着,徐氏忙着给沈柳德相媳妇,便耽搁了。

沈柳容穿着新鞋,一路行来,好奇地到处瞅。到了徐氏那里,彩杏已放了回来,瘦了些,形容却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