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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替沈柳德瞧了,沈母一直未说话,要人把徐氏也叫来。

徐氏一进门,便坐在沈柳德床边,听那大夫说是无事,松出口气,却也未见得多担心。她心中想,沈柳德本就欠人约束,沈平庆早些年不常在家,一院子的婆婆妈妈,谁也不敢动沈柳德半分,才使得他在外时不顾及亲族颜面,让沈平庆打一顿也好。见不过是肿了几条二指宽的红痕,还嫌沈平庆教训得轻了。

面上无大动静,徐氏拉着沈柳德的手,蹙眉问道:“怎么惹得你爹生了这样大的气,再大的事,认个不是,好歹是你亲爹,难不成还真要打死你了不成。”

沈平庆吁出口气,“他要是知晓自己错了,也犯不着我费这劲教训他。”于是沈平庆叫带着的个壮汉说了,壮汉伏在地上,恭敬回道:“早上张大学士家的二公子找上门来要见老爷,说昨日被大少爷打了,脑门都磕破了,那家的老爷在京中为官,眼下还不知道这事。老爷打发了他二十两诊费,又叫林大夫给他看过无大事才算完。”

沈柳德一听这话气得肚子痛,将腰上背上伤痕露出给众人一看。

沈平庆冷笑道:“方才嫌打你打得不够怕不能长记性,还要好好谢过这个张家的。”

“……”沈柳德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

沈母静听着,思忖了片刻,才问:“那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品?”

沈柳德一听他祖母如此问,心里以为定然有戏,便仔仔细细回了,说那公蕊无父无母却依然靠自己本事成了闻名梦溪,小有名声在外的名角。

沈母一面听一面点头。

徐氏坐立不安,彩杏捧了茶与她,眼神示意她先别说什么。

沈柳德又向沈母求道:“祖奶奶要是见了她,也会喜欢,就是遗憾生的人家不对,才沦落到戏子的份上。”

沈母没说什么,使了小厮去把公蕊带来,说要邀她来沈家用晚膳。沈柳德虽挨了打,却高兴起来,跪在床上便向老太太千恩万谢地作揖。沈母叮嘱了两句让他好好养伤,便同沈蓉妍回去了。

沈平庆直是摇头,对沈柳德大失所望,不曾安慰半分,也懒得再责骂,起身去马氏那里瞧沈柳容。

待得众人都走了,徐氏才坐在床边亲手喂沈柳德吃了点东西,不过目光恍惚,不知在想什么。沈柳德全然沉浸在喜悦之中,徐氏问什么,他便随嘴回了,到徐氏也走了,沈柳德趴在床上又睡了一回,醒来时候已经过午,仍嫌时光走得太慢。

沈平庆到马氏院里,看过小儿子,见他颇坐得住,正伏在案上写沈寒香教他的几个字,自己的名字也能写得似模似样,方才松了口气。

与马氏说了会话,沈平庆便说两日后就要让沈柳容去徐氏院里住下,说徐家来的教书先生已安置下了,怠慢了不好。

马氏嘴上应着,心里却不好受,晚间受了点风,又咳嗽了。

掌灯时分,沈寒香被个小厮叫去沈柳德院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