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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蓉妍眉毛皱褶,艰难吞咽一口茶水,紧张令她双目圆睁。

“什么非礼勿视……”

“二姐自幼长在老祖宗身边,是大家闺秀的养法,不知道也难怪。窗户里透出来那香很是好闻,偏巧了,引我进观的道姑身上也有这股子气味。那间屋里光线晦暗。”沈寒香比出四根手指,作两个人形,“那男的便这样,将女人压在身下,又这样……”

沈蓉妍登时满面臊得通红,啐了口,“没正经的。”过片刻,又眨着眼问:“那女的便没反抗么?道观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我也奇怪呢,拜天观里人来人往,偏那一转一个人影都没有,门上还上了锁,我心想,只有道观里的人,才有屋舍的门锁钥匙一应之物才对。那道姑,身上也熏染了屋内的香气。”

沈蓉妍诧异张大嘴,摇手蹙眉道:“难不成道姑与那男的串通一气?”

沈寒香理了理袖子,“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后来可叫人去了?”

沈寒香食指与拇指圈成个圈,手帕从中滑过,她看了眼老夫人。

“要真是如此,倒真是作孽,虽说帮忙要紧,也不得不顾及自身。”

沈寒香点头道:“老祖宗说得是,好在衙门口子上的捕快也在拜天观点灯,家头与父亲有旧,我便叫他去拍门。开门出来个没羞没臊的男人,那女子一拍衣裳,窜出来就不见了。男的是个瘸腿,跑又跑不快,趁他寻拐杖之际,我和陈大哥早跑得没影了。”

沈母吁出一口气,拍拍沈寒香的手背,“没事就好,不过拜天观如今风气败坏至此,不可不理,下回你姨妈过来,该好好同她说一说此事。”

“就是,道观佛庙正该是一等一的清净之地,白天里老祖宗还合我说,年内寻个时候,去观里住个十天半月,为咱们家求诸天仙官保佑。却不知道这拜天观是个去不得的地方。”沈蓉妍心有余悸地以手帕沾了沾口,亲手给沈母捧茶,又捡两枚清口的果脯,放了在沈母口中,向老太太道:“还好三妹妹无事,不然老祖宗这心头过不去,必又好几天不得舒坦的。”

沈寒香忙道:“叫祖母为我担心,才是不值当。”

娘儿们三人又说了一回话,沈母叫沈寒香站起身,沈蓉妍再三确认她浑身没得个伤损,才放心道:“要你有个好歹,爹怕要打死我。”

“二姐这闲话说不得,你没回家时候,爹就常念,如今回来了,更要捧在掌心里疼的,仔细给人听了去,倒叫爹爹寒心。”见老太太只是着意她身上可有不好,沈寒香又发起疑惑来,不知到底她这祖母对那瘸子知道多少底细,但把人换了,老太太也未见太奇怪,像是知道那瘸子是谁,至于知不知道拜天观的道姑锁在屋子里的是她,却又难说。

是夜,三两合马氏说了白天遇到陈川之事,略去道观里遇到的瘸腿不说。

天梯爬得沈寒香躺下床还觉浑身酸痛,哼也不好哼,不想叫马氏担心,索性早早吹了灯,作已睡下的样,结果因为白日太累,不消片刻就睡着了。

沈寒香做了个梦。

梦里一时是那相貌平平,狭长目,嘴角挂着点涎沫的瘸脚男人,那人搂着个女子,一口亲在女子娇羞粉面上。却又向沈寒香叫道:“娘子。”

“……”

梦中眉头深锁的沈寒香翻了个身,满背被汗水浸湿,窗户没关紧,她觉得热,两条胳膊都在被子外面。

没片刻,梦境转换,冰天雪地里,歪坐在坑里的女人已被雪覆盖了大半,她手里抱着个冻得青紫的婴孩。

即便在梦中,沈寒香也觉呼吸一窒,尖锐的痛楚令闭着眼睡得迷迷糊糊的沈寒香流下泪来。

两个捕快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