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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伴月是她娘自马家带出来的,后马氏死前,一直是她侍奉汤药,马氏一没了,她便入徐氏屋里伺候去了。

伴月不以为意,“姐儿怎么还怕生吶。”轻巧地抱起沈寒香,坐在椅中喂她汤。

“不吃了。”沈寒香吃到一半便道。

伴月似没听见,眼盯着月洞门下的树影,那里三两根青绿藤蔓垂着,不知道是什么树上挂下来的。

勺子捣进沈寒香嘴里,崩得她牙疼。

沈寒香把脸一扭,大声道,“不吃了!”

伴月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力气大得出奇,两肩内压,手腕仍在喂沈寒香喝汤。

门里头沈平庆话别的声音传来,伴月才放下碗,脸上收拾了另一副表情,刚扯起的笑被沈寒香一声大哭打断。

马氏送沈平庆出来,二人第一眼便看见沈寒香咧着嘴,满嘴的血,张着嘴嚎啕大哭。

沈平庆脸色一变,走近来抱着沈寒香一看,旋即高声斥道,“怎么伺候的!”

马氏忙来看,只见沈寒香口中血糊着,两颗门牙摇摇欲坠,也不知是掉还是未掉。

沈寒香一个劲哭,只哭得沈平庆抬手便要掴伴月,被马氏拽了住。

“姐儿该这几日换牙的,老爷别打。”

沈平庆放下手,忙叫人去找大夫看,这边陪着沈寒香坐到里屋,给她说外头的事,京城那个爱吹胡子瞪眼睛的皇帝,南边有鲛人泣泪成珠。

沈寒香这才渐不哭了,张着的眼里泪水要掉不掉。

“香儿哭不出珍珠,便别哭了。”马氏安慰着,一面示意她张嘴。

看过后朝沈平庆道,“没事,是换牙。”

“换个人照顾香儿,老陆不是缺个人帮着浇水么?”沈平庆淡淡一句,伴月便被从马氏的里屋打发去花房照看此话不提。

晚上马氏就着月光看沈寒香的牙,问她,“疼不疼?”

沈寒香摇头,还在解九连环,拆到第七个。

“这个从前你也不爱玩,现怎么就喜欢了?”马氏拿走九连环,两个丫鬟过来伺候沈寒香洗脸洗手。

“好玩。”沈寒香只说。

“下回让你爹给你带点女娃爱玩的东西来。”马氏说完这句,有心事一般望向窗外。

沈寒香下地去,到矮凳上坐着烫脚。

马氏回过神,盯着沈寒香浸在水中的小脚,“脚也不疼了罢?”

沈寒香说,“不疼。”

“哥儿来问过几次了,再呆几天,等你大表姐来了,就放你去园子里同他们耍。”马氏把个暖床的汤婆子从被窝里取出,抱在手上。

沈寒香对大表姐印象十分模糊,遂问,“哪个大表姐?”

“去年春天来住过一个月的,你不记得了?”马氏抱沈寒香进被,喘了口气,“你姨娘的女儿,李家那个大姐儿,才比你大半岁,现已读完千字文,字都认得差不离了。”

沈寒香脑子里浮现出嫁到李珺家中后,那个眼高于顶什么人都看不上的大姐,顿时一口气窒在心口,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只留出一双眼——

“大表姐来作甚,春天才来,怎么又来?”

马氏觉她话好笑,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