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已笑道:“这是哪里话。曾明义欣赏你得很,他可是真心想跟你合作。”
韩庆问道:“他对颜止是什么态度?”
林已道:“还能有什么态度,颜止可是他的大宝贝,在他看来,一个颜止比地下所有的流星石都值钱多了。颜止怎么闹脾气,他都得哄着忍着。不过这次不知道能不能哄得住了。”
林已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在人多的地方,说话反而更安全。他笑道:“唉,颜止犟是犟,可一点也不傻,天水又在他眼皮底下,曾明义在里面干的事儿,颜止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知道归知道,真亲眼看见,估计心里挺难受的吧。”
韩庆心里有一个很大的疑问,他掂量了一下,道:“天水虽然害了不少人,但也让你们过上了好日子。你们就那么讨厌它?”
林已悠悠道:“何止我们,这村子里每个人都讨厌天水,甚至是曾明义。他平时能躲就躲,轻易不去链子口的。”
韩庆叹道:“那天水,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林已盯着韩庆:“其中的缘由,我们在师父跟前发过誓,不能跟外人说。”他笑了笑,又道:“这话,你应该问颜止,你们关系那么好,说不准他就告诉你了。”
韩庆无奈:“我连他人影都看不见。”
林已:“哎,要见他还不容易。今天是春耕,傍晚有庆祝仪式,他铁定会出席的。”
韩庆一听,顿时有了精神。
在猎猎寒风中,一辆辆的豪车停在了漠漠黄沙上。这地儿离链子口不远,却更是荒凉,放眼望去只见起伏的沙丘和高远的天空。在沙子和天空之间,是一个半米高的平台,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韩庆和谭溪下了车,被领到台前的一个巨大的白色帐篷里。蓬里每隔五米就设有一个火炉,比外头要暖和得多。伺女穿着整齐庄重的灰长袍子,在巨大的灯笼之间传递点心和酒水,连笑容都比平时收敛几分。
谭溪道:“这沙漠深处能耕出什么啊?月亮湾的花样真多。”
叶管家在他后面说:“谭爷,这春耕祭后土,可是原来村子里的传统节日,比元宵节还要重要。正因为我们这儿贫瘠,才要地母赏饭吃呢。”
韩庆:“今儿村里所有人都会来?”
叶管家:“是的。”他机灵地指着最前排的一条铺着白桌布的长桌子,“我们的头领们早就到了。”
韩庆看到颜止果然坐在了那里,在曾明义的左侧。
他正犹豫要不要过去,叶管家就把他们拉到另一张长桌。长桌旁坐着他们的酒友赌友等世界各国的闲人,两人还没坐下,就被卷进热闹的寒暄和碰杯中。两意大利兄弟搂着谭溪,要脱他裤子看他今天穿什么颜色内裤,谭溪一脚把他们踹开,正色道:“这是月亮湾祭神的日子,露屁股神会生气的,当心把你俩扔沙漠里。”
两兄弟猥琐地笑道:“嘿,等天黑了,这里每个人都要露屁股的,神管得了那么多?”他们眼神飘移,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钟声响起,仪式要开始了。演员戴着色彩鲜亮的面具登场。黄昏时分,天层层地黯淡下来,只剩下地平线处的一线暮光。演员配合鼓点,做着简朴的动作,跳着跳着,人就成了剪影。鼓声简单有力,一下下的,犹如在敲开那顽固的地壳。
这土地原是死的,你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