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晨光微吐,朝霞漫布云天。
一连晴朗了大半个月的大梁道境内百姓看见老天爷这副表情脸上都扬起了喜色。
木杺宸和木凤梧早早地候在寝房门口伺候两位主子晨起。进屋送水的木凤梧偷偷地瞄了一眼两位主子的神色,发现一如往常的云淡风轻,心里的紧张不自觉地散了。
东方不败扫了一眼木凤梧退下去的背影,揶揄地笑道,“想不到,连最心眼儿的都觉得紧张了。不知夫君如何啊?”
“他们几个小打小闹还行,要论心,还是东方调教的几个不错。”木莲清一边替东方束发,一边下了评断,好青玉簪,对着镜子看了看东方越来越惑人的脸庞,亲昵地说道,“真想把东方藏起来!”
“哦?”
东方不败修眉半挑,凤眸流光,对着镜中的木莲清嫣笑,“那本座拭目以待!”
说罢,东方不败逦然起身,背影袅袅地晃到屏风后,再出来时,素净的深衣外穿起一件真红纱长裱,左侧衣摆上绞丝描金蕊的墨色牡丹栩栩如生,透过纱衣可见腰间系着一条墨玉攀红蔌织腰带,下面挂着那枚连理佩,风流雅致又贵不可瞻。
木莲清瞳中光泄露,脸上又是得意又是无奈。
二人收拾停当,出了外间,简单地用了早膳。木莲清接过木杺宸递过的湿布巾沾拭了唇角,又吩咐道,“你留下接应夕宸。凤梧玉晏倾月雪狐跟着。”
“是。”五人齐声领命。
大约巳时前后,木莲清和东方不败带着身后四人离开小院,木杺宸在门口恭送两位主子,直到再也看不见众人身影,他才吐了一口气,无声地说了句,‘主子主君定会万事顺利’。
登封城外,一辆低调地马车缓缓驶入少室山的范围,路边陆续有江湖人马飞掠而过,有细心的打眼扫过赶车的两名青年,一人眼神漠然,执鞭的手掌干燥有力,另一人似是在闭目养神,英俊的脸上尽是生人莫近的冰寒,边上放着武器,概是个练家子,便不再关注,想也知道是赶往少林寺的看。
盘延小道上,江湖人越聚越多。正在此时,十来骑快马飞奔而至,数人躲闪不及,溅得一身灰尘。赶车的木凤梧也没能幸免,雪白地靴梆子上变得灰突突的,气的他脸上铁青。
马车内突然传出一清越之声‘人若我犯,岂能善焉’,木凤梧闻声意会,手上内劲猛吐,直直打在那快速越过的马腿之上。
那打前的马儿吃痛,后腿使不得力,马背上的汉子前冲的势头不减,生生从马上跌了下来,勉强侧翻一个跟斗,就要双脚落地。
坐在木凤梧边上的雪狐冷眼微眯,手上一颗黄豆大小的石榴子飞出,打在那人右腿膝盖关节上,那汉子疼的额上冷汗直冒,使不出力的腿稀软跪地,摔了个嘴啃地。
与他同行的十来骑马,见状,同时扯住缰绳,‘吁’——
呵斥马儿的声音四下响起,领头的一个中年男子回过头来到马车前,看了看倒地不起的骏马和弟子,眉头微拧,喝问道,“你这小贼,好大的胆子!”
木凤梧充耳不闻,扬鞭就要启程。
那中年人见这赶车的小厮对他的话不屑的撇嘴,又作势离开的样子,再好的修养也不禁怒从中来,“哪家的奴才,好的猖狂,今个儿让爷爷给你长个教训!”说着手中长剑出鞘,剑锋直抵木凤梧眉心。
就在木凤梧考虑是先给他一个左勾拳的熊猫眼还是废了这碍眼的废铁片子时,马车内又传出一声懒洋洋的嬉笑,“打狗还要看主人,这嵩山派的人越发不济了!”
这声音似男非女,雌雄莫辩,又柔软魅惑,声声入耳,周围不少人都闻声一震,心头一阵悸动。然而当头的中年汉子却是一口腥甜直喷而出,迎面对着他的木凤梧赶紧横出一拳,打散了喷向他们二人的污血。
中年汉子尚在马鞍,却是一脸惊惧地望着马车,下山时的雄心壮志突然随风湮灭,他终于知道为何二师兄恳切地推辞这趟差事了,还未见魔教教主,半路已杀出一个程咬金,谈笑之间就打得他内伤,这还了得?
同他随行的十来骑马通通畏惧地往后让出一条宽阔的路径,惊疑地看着这普通的灰色马车‘嘚嘚嘚’地驶远,独留众人在后面静悄悄地吹风。
“四师伯,咱们可还要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