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沉稳的林夕宸被大家默契地推举出来。
林夕宸无奈地上前,敲门,问道:“主子,是否起程?”
半晌,屋子里才传出一个声音,听不出喜怒。
“那便启程吧。”林夕宸讪讪地了下鼻子,同边上偷笑的三人一同下楼,备好车马。
木莲清将自己的面纱为东方不败带上,言道:“这路上多有颠簸,你且忍耐一下。”
说罢便抱起尚在沉思的东方出了屋子。
东方不败神色复杂地看一眼这个刚刚及冠的男人,咽下了迟疑。
木莲清无视楼下那些各种饱含深意的关注,稳稳地抱着东方进了马车,轻轻地放他靠着软榻,盖上薄毯。转身添一杯茶,递到他身前。
东方不败也不做声,接过茶盏缓缓饮品。
这茶,是灵雾!
东方当然知道这茶是皇家贡品,数年前,神教福建分堂误打误撞劫了江南振威镖局的镖车,统共不过四五斤的茶叶然用了镖局最高的配置,后来才知道这灵雾茶的金贵。振威镖局因为丢了这趟镖,一夜之间被官军所封,自此在江湖除名。他当时尝过一些,还叹为茶中极品,想不到莲清这里也有,又想起他自称本,难道是中之人?如此,想必他的身份非同寻常。
路上,马车走的颇稳,脚程也不快,木莲清见东方若有所思,随口问道。
“东方,喝过此茶?”
“恩,尝过一些,气韵浓厚,后味幽远,当为茶中极品。”
“喜欢便好,我自小在山上只饮这一种茶,未曾准备别的。”
“山上?我以为莲清是长在里。”
“我是山上的,这茶自是里的。”
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东方不败便转了话题。
“莲清来涿州作甚?”
“寻我的梦中人。”
“梦中之人么?可曾寻到?”
“昨夜有幸得遇。”
“莲清可知,自己寻得是个什么人?”东方不败见他神色笃定,有些欢喜又有些迟疑。
“自然是莲清夜夜笙梦之人。”听到如此回答,东方不败面露赧色,却挑眉继续问。
“如此,你可知他身份?”
“复姓东方,单字白,天顺二年腊月初八出生在杭州府临安县长福镇,成化二年六月,随童百熊加入日月神教绍兴府分舵,更名东方不败。成化八年冬,时任绍兴分舵香主刘言宽被嵩山弟子击杀,他凭借武力击败副堂主杨顺成为日月神教最年轻的香主,仅十四岁。成化十三年,在黑木崖上例行汇报时被教主任我行赏识提拔为风雷堂副堂主,同年秋,秘密使人揭穿风雷堂主葛洪欺上瞒下、私扣月例,顺理成章成为风雷堂堂主,成化十七年春,再度被任我行提拔为光明左使,至今。”
木莲清一口气说完东方的诸事记,即便没有亲眼所见,便想像得出他少小年纪便在江湖中拼杀挣扎的辛酸,略略一顿,又道,“前些日子他受伤了,我放心不下。”
“你都知道?你知道我是……江湖人人喊杀的……大魔头还……”东方不败心思复杂,艰难地反问:“断袖分桃之事乃江湖之人所不耻,你又何必……自污?”
“东方不败在木莲清眼里,从不是什么魔头,他是木莲清世界里唯一的色彩,即便生死关头、魂飞魄散之时,也心心念念的人。”
东方不败惊讶地看着对面的人毫不脸红的说着那些轻佻之语,明知可能是假的,可是向来孤身的他也能被一个人如此记挂在心,光是想着便觉得温暖。
一室静窒,相对无言。
对面的人神色恍惚,像是陷入了某段思绪,飘离的陌生让东方不败不安地轻唤。
“莲清,莲清,莲……”
木莲清突然俯身,一把将东方不败紧紧地揽入怀,像是要把两人揉在一起,语气沉重地告诫,“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东方在我心里,无人能及。你许了我生生世世,便是我的,谁也不能抢去。现在,将来,我们都会在一起,永远不离不弃。”
明明身上的伤口被勒的生疼,可是听到这霸道占有一般的宣誓,东方不败却不忍推开这个怀抱,鼻子有些发酸,脸颊蹭蹭这个温暖的膛,哽声。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这时,木莲清闻到一阵血腥气,倏地松开手,慌乱的检查东方身上的伤口,只见许多地方已渗出殷红,又懊恼又愧疚,默默地为东方换药。
东方不败不忍他难过,安慰道:“无碍,比之以前受过的,这些不值一提,不必担心。”
听到这话,木莲清眸中疼惜更重,也不接话。
“莲清说说自己吧,我想听。”东方不败见劝慰失败,有些尴尬地转了话题。
木莲清手上略微一顿,然后一边给东方更换绷带,一边缓缓说道。
“我一生下来,母亲便亡故了,由婆婆带回山上抚养,取名木璇玑。莲清是我的字。”
伤口重新包扎好,将人扶着慢慢躺下,取过一件薄薄的小毯将人盖好,接着说道。“婆婆是六十年前曾在江湖上盛极一时的月华仙子,姓木。”
“可是那个一绸带便力挫五大掌门,传说美艳倾城,才智无双的月华仙子?”
东方不败好奇的问道,这段传奇他是听过的。
“婆婆当年下山历练,不曾想闯下如此名声,以至后来被主责罚,之后便甚少现身江湖。”
“我一直以为莲清是皇室显贵。”
“算来和皇室也算有点瓜葛,婆婆出身皇室,封号镇国公主。”
“如此说来莲清身份还真是显赫。”
“东方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