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气息割着喉咙,又疼又痒,却又有一种诡异的痛快,于是略微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你那天做的那个饺子,用鸡蛋煎的……很好吃。”
江川搁下筷子,俯身在程净的脸上捏了两把,“你确定你这会儿能吃得下那么油腻的东西?”
程净看着他,眼神难得有种小动物的无助,说道:“很想吃。”
江川将男生从被窝里捞起来,枕头侧立着垫在程净的腰后,然后端起粥碗,说道:“来吧来吧少爷,咱先喝粥。”
程净撇嘴。
江川当没看见,用勺子颠了粥就送到程净的嘴边,说道:“你那嗓子别说煎饺了,喝水还能弄得h和o分离了呢。先来点粥,再来点消炎药,下午咱就生龙活虎地回家!”
程净:“……”
程净喝了几口粥,又吃了抗生素,也不躺着了,就那么坐着看江川忙里忙外,脑袋里面晕乎乎的什么也没想。江川找护士问清楚了情况,回来端起剩下的粥,呼噜呼噜喝完。
程净:“你没吃早饭?”
江川点了一下头,没敢说大清早的电话只是打过去想问问程净什么时候回西塘口,自己好算一下还能玩多久。
他什么也没带,又一夜没睡,这会儿清静了困意也就挡不住,挪着屁股上床。被子盖在程净身上,他就压着被子,在床沿占了些地儿,搁下一句“别嫌弃,病好了可以再揍我”,闭上眼就睡着了。
程净看着他。
男生的头发很短,没有刘海,也没有旋儿,根根竖着,程净伸着手过去轻轻摸了摸。发质看起来硬,摸起来却是柔软的,就像这个人,有时候脾气狠戾到让人犯怵,有时候又好到没底线。
挂完水已经过了中午,程净没什么胃口,也不说联系家人。江川自己随便买了点东西吃了,在附近的星巴克买了个杯子,没要咖啡,就让服务员灌满了热水,然后跟程净去火车站。
动车上的冷气吹得人头疼,江川来气了:“n市的冷气都是不要钱的吗,哪儿哪儿都弄得这么冷,地上养了企鹅是吧。”
江川找乘务员借毛毯,对方看了一下他的票,说道:“就十几分钟,你忍忍。”
江川:“……”
江川忍住脾气,“我弟生病了,不能吹冷气。”
最终在江川的死缠烂打之下,乘务员将一件大号的制服借给了他。江川将制服给程净穿上,程净不乐意,一边咳嗽一边说:“这衣服太大了。”
“病人没有人权!”
江川成功地让程净穿上了制服,然后伸着一只胳膊在程净的背后,轻轻地搂住男生的腰。程净没有反抗,静静地坐着,不一会儿脑袋就撑不住往后仰。江川说道:“靠我肩膀上。”
程净靠了过来。
十几分钟的车程,却仿佛是半生时光,两个人彼此依靠着度过。江川的视线自上而下,看到男生高而挺立的鼻子,睫毛长而浓密,微微颤着。
江川感觉心里一片酥.痒,像被颤动的睫毛拂过。他低侧着头,贴着程净的耳朵说道:“你是不是跟你爸吵架了?”
隔了一会儿程净才说道:“我以为你不会问。”
江川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田野和河流,心情是那样灼热而充满了诡异的安静。他听见自己说道:“因为你妈妈画了西塘口,所以你才去西塘口的,是吗?”
程净没有回答,闭眼抱着装热水的杯子。江川继续说道:“我不太清楚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