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峰的太虚亭,正处枫林深处,环亭皆是枫树,是栖霞山观赏枫树绝佳处,让人犹如置身于彩霞之中,“栖霞丹枫”也成为著名的金陵十景之一。

到了十月下旬,焦宛清内息运转圆润,基本没什么滞碍,她知道这意味着她内力即将突破第三层了。

她若突破这一层,江湖上一般的武林好手就不是她的对手了,但与一流高手相比,她的武功除轻功暗器外,差的还不止一星半点,更别提那些武林绝顶高手了,毕竟她的年纪摆在那里。

焦宛清让真气在体内又游转了两遍,一时全身真气充盈暖融,如沐春风,她知道自己已经突破第三层了。

她按捺住心中的兴奋,该收功了!

习武者收功很重要,练功不收功,到老一场空。收功不是简单停止运功,就是在你练功当中,境界和感觉处在最佳状态是,将这个最佳效果回收。

焦宛清把全身真元之气循经络缓缓自然地流入下丹田,在下丹田凝聚成团后封存在下丹田,她长长吐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练习第四层了。

焦宛清又练了一会拳脚功夫,见东方天色有些发白,起身到槠树林捡苦槠去了,这个时节苦槠成熟了,很多苦槠都掉到地上了,村里来捡苦槠的人很多,迟一点就被人捡光了,只能爬到树上摘了。

苦槠晒干,去掉外壳,把果仁磨成粉,就可以做成苦槠豆腐了,她的便宜爹就最喜欢吃苦槠豆腐。村里有些人家也把苦槠豆腐晒干,制成苦槠豆腐干或切成粉丝状,跟咸菜丝一起炒,味道也很好。

焦宛清手脚很麻利,不一会儿就装满一篮子的苦槠,家里已经攒了一大箩筐的苦槠。看看太阳都出来了,焦宛清赶忙跑到山涧边洗手,顺便理了理头发,拎着篮子就急急往家里赶,迟了小娘亲又要唠叨了。

远远听到焦辰飞在唤她的名字,焦宛清答应了一声,见她迟迟未回来,小娘亲有点着急了,就让焦辰飞上山找她了。

焦辰飞一反平常的开朗,期期艾艾地说道:“妹妹,我和李珏在金陵救了一位姑娘!她一个姑娘家,父亲病死,她在我们院边上卖身葬父,我和李珏见她可怜,给了她银子,可她死活不肯要银子,非要进府卖身为奴。我和李珏没办法,只好把她安置在金陵的院子里!”

焦宛清皱眉道:“大哥,你有没有同爹娘说起这件事?”

焦辰飞说起这个,就很懊恼,他摇摇头,又说了一句:“章婆婆说那姑娘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她自称是乡下农户的女儿,说话嗲声嗲气的,可她连基本地生火做饭都不会,一双手白白嫩嫩地,一看就是没干过活。更讨厌的是,还整天打听爹爹娘亲的事。”

焦宛清不由地苦笑,章婆婆这几句话倒是真地说对了,乡下农户女儿即便家境富裕一些,也只是不下田里干活,但女子厨房刺绣这些家务事,都会干的。

她也不好猜测这女子的身份,也只有见到那姑娘本尊才知道了。

若是寻常救人,焦辰飞只要跟父亲母亲说一声就成,就可以把人带回来了,家里也不差那么一口饭。但若是姑娘身家不清白,只怕会给爹爹娘亲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若她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这家就没得安宁了。

焦宛清知道小娘亲心很软,爹爹又是个男子,不好出面处置,家里最适合的人就她了,可她真没处理过这种事情。

她不由嗔怪道:“哥哥,货物买卖都有地方的,要买胭脂水粉、金银玉器要到东大街,买炭柴火要去南城门,买蔬水果要去西城菜市场,那些牙婆、中人多住在城隍庙边上,各府买下人,大多去那里买的。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然跑到院门前卖身,不得不让人怀疑?”

焦辰飞脸色一白,追问道:“她会不会是犯官的女儿从青楼里跑了出来?窝藏犯官家眷是要判刑的,会不会给爹爹惹麻烦?”

望着这后知后觉的家伙,焦宛清也懒得理他,他若一开始就这么想,就不会惹麻烦上身了。不过也不能怪焦辰飞和李珏,他们虽说只有十一虚岁,但看起来象十三四岁,因练武的缘故,两人看起来要比同龄人老成多了。

焦宛清问道:“那姑娘多大了?”

焦辰飞闷闷地答道:“说十六岁了!”

“她都十六岁了在,怎么还没嫁人啊?”

“说是父亲病重几年,男方退婚了!”

焦宛清想着那姑娘和焦辰飞他们年纪相差也太大了一些,她若是心怀那种想法的话,她的目标就不可能是她的这傻哥哥,而是她便宜爹爹。

她突然想到李德老爷子,老爷子年轻时走南闯北挣下了这么大家业,见识也广,看人眼光毒辣,再说老爷子都快花甲之年了,也不用避嫌了,让他帮着出面处置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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