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1 / 2)

李莫愁心知情花之毒无解,外面仇敌林立,她素来格高傲,不愿低头向人乞怜,罢罢罢,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省得受那贼人侮辱!

恍惚觉得自己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竟然还是幼年跟师父学艺的那几年,师父虽然严厉古板,甚至有些不通人情,但却是这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她原本是个孤儿,是师父收养了她,教她学武,把她抚养成人,可她却为了负心薄幸的陆展元,背叛了师父,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她从没想过自己错在哪里,却一直迁怒他人,怪师父偏心师妹,师父当初反对她跟陆展元交往,除了师门规矩外,或许是看出陆展元心术不正。

自己却被那个花言巧语的男人迷昏了头,那样一个看重名利的男子,怎会娶她一个名不经传的孤女,是她自己太不争气了!

师父至死都惦记着她,她却连师父临终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师父!师父!师父!

假若有来生,她一定乖乖听师父的话,好好在古墓学艺,好好孝顺她老人家,不再惹师父生气,不会为了那个负心男子背叛师门,给师门蒙羞。

李莫愁哽咽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生无可恋,死亦何惧。猛地从山坡跃入那熊熊烈火之中,火焰瞬间将她全身裹住。回想这一生,不禁悲从心起:“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以身相许?天南地北……”

李莫愁唱到这里,声若游丝,悄然而绝。

她的魂魄在天空和原野里飘飘荡荡的,就像一没有任何依靠的浮萍,到处游荡着。没有遇到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勾魂使者,或许是他们太忙了,或许是她罪孽过于深重,连阎王殿都不愿意收留。

李莫愁在天地之间飘荡了多少年,她自己也算不清楚了,她只记得最初几十年是呆在绝情谷的,后来去了多少地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她见到了师妹小龙女和杨过,他们历经多年磨难,终于在一起了;见到她那二徒弟陆无双,和她表姐程英一起练成了她梦寐以求的□,只是她们一直都没嫁人;见到了她当初的抚养的小婴儿郭襄,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惜最终出家做了尼姑。哎,一见杨过,误终身!

那个算计过她的黄蓉和她那傻夫君郭靖,双双战死襄阳城,虽然她一直忌讳黄蓉,但她不得不承认,她不如黄蓉太多,相比黄蓉的短暂灿烂的一生,她李莫愁就是作茧自搏,虚度一生。

原来世间还有几张熟面孔,后来小郭襄也走了,世间的人和事,她连看都懒得看了。终日无所事事,在山间野岭飘荡,她只知道宋朝过后是元朝,元朝过后是明朝,再是清朝了,男人剃半光头,留着长辫子的朝代。

“痴儿!痴儿!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李莫愁很讶异,地藏王菩萨什么时候到来的,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她恭恭敬敬地给地藏王菩萨磕了三个响头,口称:“罪女李莫愁拜见菩萨!”

地藏王菩萨头戴毗卢冠,身披袈裟,一手持锡杖,一手持莲花,念道:“世尊,唯愿世尊不以为虑。未来世中,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于佛法中,一念恭敬,我亦百千方便,度脱是人,于生死中速得解脱。何况闻诸善事,念念修行,自然于无上道永不退转。李施主,去吧!”

地藏王菩萨袍袖一挥,一股大力卷着李莫愁飞速而去,她也不知道地藏王菩萨要把她送往哪里,转眼她就失去了知觉,隐隐听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李莫愁迷迷糊糊醒来,周围一片黑暗,似乎在水里,她努力挣扎了一下,却浑身软绵无力,动弹不得,很快又昏睡过去了。

再一次醒来时,周围还是一片黑暗,李莫愁搓了搓手。咦!这手怎么这小,只有鸽子蛋那么大,指头更是小的可怜,这似乎是婴儿的手。

想着突然出现的地藏王菩萨,以及菩萨说的最后那句话“放下屠刀,离地成佛!”

她不会是在人肚子里吧?

李莫愁上下其手,把自己了一个遍,大致是个小婴儿的模样,头发没长出来,还是个小光头,没有小,别是女的,她一时轻松了很多。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李莫愁不由有些惶惶然,万一她投胎的是猴子的肚皮,她李莫愁若成了一只母猴子,那不是冤死了,若是这样,她情愿不活了。

李莫愁不死心又去自己的脸和小屁股,脸很光滑,五官很平正,身后没尾巴,她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胚胎。

李莫愁在肚子里挪了几次位置,结果撞到一样东西,她试探着用去手那东西,反被抓住了小手,咦,这肚子里还住一个人,确切地说,还有一个胚胎,看来这具躯体的母亲,怀的是双胞胎。

李莫愁用力想把自己的小手抽出来,他力气很大,紧抓着她的小手不放,两人就在肚子里折腾开来了。即便她的魂魄是成人,但她毕竟是个胚胎,哪来的力气,两人就一直僵持着,直到他玩厌了,才松开手,她忙不迭把手缩了回来。

外头传来男女说话声,李莫愁侧耳贴紧肚皮,只听到一个男人兴奋的声音,在嚷:“动了!动了!小樱,他们又动了!”

紧接着有一双大手紧贴着肚皮,隔着肚皮抚着他们,李莫愁松了一口气,地藏王菩萨心善,没把她送到十八层地狱,也没把她送入牲畜道,若投胎成牲畜,那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

李莫愁盘膝坐好,念了一遍地藏经,先谢过地藏王菩萨!

念完经后,李莫愁伸了个懒腰,转了一个方向,她不想同肚子里的另一位有什么交集,可这黑灯瞎火干巴巴坐着,实在无趣得很,还不如睡觉。

那位也是个安静的子,李莫愁不动,他基本也不动,只是肚子空间就那么一点,抬抬手,伸伸懒腰,两人也能撞到一起去。两人凑在一起,就有点热闹了,他每次都抓着她就不肯松手,直到他玩腻为止。

以前,若有人这么纠缠他,李莫愁早就送他一冰魄银针了,但对方只是一个胚胎,连小婴儿都算不上,他的很多动作都是无意识的,她一个成人与他有什么好计较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莫愁慢慢地习惯了这种胚胎生活,想着反正闲着也闲着,不如练功打发时间,默默地回忆着昔日练过的武功。

或许是李莫愁打胎里学武的缘故,极为耳聪目明,她在肚子里,外头说话声,她听得清清楚楚。

六月六这一天,母亲正在自家小院里帮父亲晒,突然身子一滑,随即重重地摔倒在地,李莫愁在肚子里也震了一下。

李莫愁暗道不好,那日她到听外头稳婆之言,这具躯体的母亲的产期就在六月初,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她那便宜爹已经跑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去扶倒地的妻子,连声唤道:“小樱!小樱!小樱!快来人!小樱,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