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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焓说道:“小心些,虽然陆子期这人向来自负,地宫中并未设任何机关,可他确实厉害,凭他的修为,我们一踏入他就当知晓了。”
听萧焓如此说,舒桐等人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不过竟然一路畅行无阻,想必是陆子期被三十六铁骑拖住,无法他顾的原因。
走得近了,只听兵器相撞之声,声声入耳,地上不时有尸体横陈,萧焓说那是司马云烈的人。
林暮白倒也义气,并没有将这只队伍送到皇室,而是带到了这里。舒桐看到三十六铁骑正将陆子期围得密不透风,便先将心思转移开来,拉过一个看着眼熟的王府下人问道:“看到何姑娘没有?”怕对方不知道何姑娘是谁,又补充了一句:“就是穿新嫁娘衣服的女子?”
简思成在三十六铁骑之中,他像一头野兽,杀得双眼通红,舒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何姑娘在那边屋里!”
舒桐顺着那人的手指奔了过去,推开房门,见何香莲独坐榻上,身边一两个丫环守着,她披着那身嫁衣,衣摆处有暗红的血迹,屋子中有一种类似麝香的味道。
何香莲像个木头人,一动不动,那两个丫环紧张地注视着她,见舒桐进来,愣了一下,随即跪下道:“女侠饶命,不是奴婢们偷懒,是何姑娘不让人近身,您看,她手上还握着只金簪,一旦靠近她就要自残。”
舒桐手里提着一只长剑,乃是刚才顺手捡的,一听就知道这两个丫环本就是这地宫里的,她挥了挥手,两个丫环如同得到大赦,磕了个头,沉默着起身离开。
经过舒桐身边时,舒桐拉住了其中一个的手,惊得那丫环脸色发白,七魂顿时丢了三魄:“女……女侠饶命,我们都是被那老贼抢来的,并没有做过坏事。”
“别怕,我不害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何姑娘她……她怎么了?”舒桐语声微颤。
“救她的人来晚了,那个老贼把何姑娘……”丫环偷眼瞄了舒桐一下,声音越说越低。
不用问了,光是闻到那气味舒桐就猜到了一切,她轻咬了一下嘴唇,阻止了要进屋的萧焓和小邪,返身关上了门。
“何姐姐!”她走到何香莲身前跪下,伸手掰开何香莲紧紧并拢的右手指,何香莲捏得死紧,她稍微用了些力气才掰开,入眼是一手的鲜血,掌心一道长长的划伤,是那金簪割的。“都是我的错,害了你……”舒桐低头,一滴泪落在何香莲的掌心。
何香莲浑身一震,将手一松,金簪落入舒桐手里,被她甩到了墙角。
泪落如雨,何香莲抱住了舒桐,嘤嘤哭泣:“阿舒,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是禽兽,不!他比禽兽都不如!”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舒桐拍着何香莲的背,心痛如搅。若不是为了她,何香莲又岂会*于陆子期,而那个无耻之人,还是自己的生父!
“嗬嗬嗬……”何香莲失声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舒桐说道。
何香莲摇头:“不怪你,这件事是我自愿的,我本以为……他不会对我怎样,谁知道他竟然点了我的哑穴,让我说不出话来,谁让他做尽坏事,活该是他的报应!报应啊报应!阿舒,我本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何姐姐,你别这么说,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你看我不是也嫁过人,还被人休了吗?不也一样好好地活?你放心,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姐姐,我的亲姐姐!”
何香莲悲怆地看向舒桐:“不一样的!阿舒,不一样的!”何香莲只是摇头。
“何姐姐,你衣裳沾了血迹,我让人打水来给你净身,咱们换一套衣裳可好?”舒桐轻声问道。
何香莲答道:“好!我听你的。”
舒桐到门边叫丫环,不安地回头看了看,何香莲还对她笑了一笑,表示自己没事。可是就在她和丫环说话的时候,何香莲突然间奔向墙角,捡起那根金簪,反手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何姐姐!”舒桐惊叫着跑了过去抱起她。
何香莲唇边溢出一缕鲜血,对着舒桐绽放出一抹微笑:“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是我爹留给她的。我来京……城,就是来寻爹的,娘死前说……我爹……在京城。”
舒桐长叹一声:“姐姐,你何故如此!被狗咬了一口,真不值当丢了性命,你可以换一个身份,好好活下去,最少你也应该看着仇人身首异处,我一定替你报仇,拼了这条命,也要那人死!”
“不!不要!”何香莲拉住舒桐,“阿舒,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