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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帝将自己的三个儿子放了出来,他要让他们看看他的底牌,和自己相比,他们手中那点小伎俩实在是幼稚得可笑。等自己大道得成的那一天,这个江山总归是要交给子孙的,永嘉帝再狠,那是对别人,对自己的儿子还是下不了手,当然,他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这也是一层意思。
三个儿子尚不知自己中了他的圈套,之前的装病放松,不过是为了试探几个儿子,不试探不知道,一试探吓一跳,永嘉帝没想到三个儿子之间竟然形同水火,已然势不两立!
永嘉帝对于继承人的确定是左右为难,如果说选一个最狠的,他害怕另外两个儿子会小命不保,难存于世,但若是选一个脾气好的,比如老三,他又怕压不住场面,照样给他的兄弟夺了江山去,到时候打起来,让别国趁虚而入,他辛苦打下的江山就会葬送在儿子手里。
因此他才默许了三个儿子的争斗,与其让他们将来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打翻了天,不如现在就让他们打,反正有他压着,不至于翻了天去。
但是他们不该把心思动到他的头上!想到儿子的态度,永嘉帝又是一番火,没有他,哪儿来的他们?竟然想要他死!陆子期说,三位皇子之间变得如此,一定是有人从中挑拨,会是谁呢?永嘉帝一下想到了太平王身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平王或许就是那只黄雀,等这边争得两败俱伤,身为皇族的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个弟弟什么也不争,永嘉帝才容他活了下来,难不成他表现出来的一切全是假象?多疑的皇帝虽然不希望事实如此,但却不得不防。
这当口陆子期提出要灭了太平王府,他顺水推舟就答应了,答应过后,永嘉帝的心里却又有一丝不安,毕竟是凤家的人啊,陆子期说他有把握,他真的有把握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永嘉帝揉了揉眉心,感到了一丝疲倦。年纪越来越大,他的修炼却没有太大的进步,他不想死,他舍不得丢弃这片美好河山,神庙于他太遥远,他能抓住的只有陆子期,所以他说什么,他都会照做。
对永嘉帝来说,儿女情长是大忌,他想不通陆子期这样一个明白人怎么会陷在这上面,不过他要感谢上天让陆子期成为这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成为自己最好的帮手。可惜多年来三十六铁骑还是毫无下落,简家的人宁可死也没有说出丁点关于三十六铁骑的事,要是那些人能为他所用,永嘉帝相信不出五年,他就能将呼延赞和司马天宇都打倒,让自己国家的版图再扩大一倍。
如果简家儿郎都活着,以他们的骁勇善战与忠心,永嘉帝相信这个愿望花个十年也可能达到,但是和陆子期比起来,他还是宁愿选择后者,因为简家人能做的,陆子期一样能够做到,甚至可能做得更好,而陆子期能做到的,简家人却不见得做得到。
不过那是以前,若是永嘉帝早知道凤珂并非凡人,乃是圣地凤氏传人,并有北雪域舒家的支持,当初与陆子期的合作他就不会草率决定,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纵然知道,他却没办法回头了,因为简守恒已经死了!
“子期,你为什么要等婚礼当天才进行,而不提前将那简五娘掳走?”永嘉帝寻到陆子期,问出了心中疑惑。
陆子期虽然年纪与自己差不多,但是保养得当,稍加收拾,竟不输那些翩翩少年郎,永嘉帝觉得若是他用正常的手段,未必那简五娘就不会臣服于他,却不知他因何要剑走偏锋。他希望陆子期真的能够收服简五娘,那么自己无疑于又多了一个助力。
陆子期皱了皱眉:“因为那丫头的背后似乎有人,之前我与她交过手,她差我太多,可是这次回来,我竟然看不出她的深浅,舒家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做到逆天,她的修炼速度再天才,也不可能超过我,所以我要布置一下,必须有绝对的把握,才能够做这件事。她不是喜欢太平王世子么?我会让她以为她嫁的就是,只不过新郎却是我!”
“幻术?”永嘉帝问道,“什么幻术能够瞒人一辈子?”
“我不必瞒她一辈子,只要等她与我欢好,生下孩子,只怕我要她离开,她都不会离开。”陆子期阴冷地笑了笑。
当年他能够夺得凤珂的芳心,她的女儿,一样会手到擒来,他不相信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能够破得了他的温柔攻势。凤珂的离去,是他大意了,如果他小心一点,就不会让她知道是自己出卖了凤家,他相信同样的错误,自己不会犯两次,他不会让舒桐知道,是自己毁了简家。
大红的喜服穿在舒桐身上,领口露出浅浅一截肌肤,莹白如雪。她平日里甚少言笑,素衣素面,整个人透着些清冷,如今盛装打扮,胭脂上脸,顿时不一样,看得进门的舒秦歌和简思成呆愣半晌,还是何香莲一声咳嗽才惊醒了他们。
舒秦歌和简思成在这场婚礼中代表着舒桐的娘家人,上花轿的时候,依规矩新娘子的脚不能落地,要由家中兄弟背上轿,舒秦歌和简思成为这桩差事争了半天,最后还是舒桐拍板,决定由简思成来背。
理由很简单,北雪域舒家有的是姑娘,舒秦歌将来总归能够体验一回,简思成是孤儿,没有姐妹,舒桐便是他唯一的妹妹,再说了,他也姓简。舒秦歌再如何不甘心,也只能答应。
当着萧焓的面,他说:“阿舒,要不你再嫁一次,下次换我背!”
他以为如此挑衅,萧焓定会不客气,做好了被他一脚踹飞出去的准备,没想到萧焓笑眯眯地看着他说:“行!这事我代小五应了,下辈子我娶她时,让你背上花轿!”
“啊啊啊,你占了阿舒这辈子还不够,还想下辈子,姓萧的,你想得美!阿舒的下辈子是我的!”舒秦歌看向舒桐,“你说是不是,阿舒?下辈子我不当你哥哥,你直接上我的花轿好了!”
萧焓执起舒桐的手,眼底是无尽的温柔,他缓慢而清晰地说道:“舒秦歌,你就别想了,小五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预定了,生生世世,她都是我的新娘,对吧,小五?”
舒桐当他在气舒秦歌,配合地点头,舒秦歌捶胸顿足道:“阿舒,你好狠的心啊!不行了,我的心受伤了,我要找个地方疗伤去。”
“舅舅,你是要去花满楼疗伤吗?我听说你这昨天去了那边。”小邪在一旁状似天真地问道。
舒秦歌瞬时变了脸,摆手道:“小邪别胡说,舅舅才不会去那种地方。”说罢狠狠地瞪了杜漠一眼,萧焓的这个朋友,果真不是好东西,居然骗他这个纯洁青年,说花满楼是卖花的地方,害他差点晚节不保。
众人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其中有戏,于是让杜漠说来听听,舒秦歌扑上去,狠狠地把杜漠的嘴捂住,威胁道:“你要敢说出来,我就用针把你的嘴缝起来,让你永远都别想说话!”
杜漠举手做投降状,待他放开才道:“你放心,这是咱俩的秘密,才不让他们知道!”
他才不会这么笨呢,这种事说出来就没价值了,这个秘密是属于他的,利用它自己还可以要胁舒秦歌做点什么。北雪域的青年才俊啊,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挖掘,要最大限度地榨出他的价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