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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里住了大半年,一直相安无事,可能对舒桐构成威胁的两个男人都在席间,所以简思成压根没想到会发生意外。
他看到舒桐和何香莲一起离开,觉得两人有伴,也没有多想,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还不见两人回来,心下便起了疑,推了旁边人劝来的酒,起身往舒桐先前离开的方向而去。
舒秦歌见状,也跟着站起身来,笑嘻嘻道:“兄弟,等等,一起一起!”
简思成看他一眼,问道:“我去寻妹妹,你跟来作甚?”
“咦?她去哪儿了?外面黑灯瞎火的,别扭了脚什么的,我帮你找!”舒秦歌说道。
从舒秦歌的态度和舒桐的口气看,简思成对舒秦歌从一开始的看不顺眼,到慢慢习以为常,他接受了舒桐的说法,相信舒秦歌没有坏心,只不过那张俊脸老在舒桐眼前晃,让他心里不怎么舒服,他担心舒桐真遇到什么事,这时节也不和舒秦歌多说,有他帮一把也好。
“她们往这个方向走的,前面有岔路,你我一人找一边。”简思成说道,走了一阵完全没见到两个姑娘的踪迹,他有些慌了。
舒秦歌鼻子歙了歙,伸手拉住了要往东边去的简思成,“你闻到没有?”他问道。
“什么?”简思成摇了摇头,看舒秦歌一脸凝重,一把抓住他,“你发现了什么?”
仔细再闻闻,确认了一下,舒秦歌皱紧了眉头,鼻端的气息很淡很淡,但是却瞒不过他,他看向简思成,正色道:“我估计她们真的出事了,这是春……药的味道。”
“啊!你确定?”简思成惊叫一声,手指掐得舒秦歌生痛,忍不住咧了咧嘴。
“确定!我有位叔叔是个药师,他专门研究过各种毒药的解法,这个春……药也在其中,我从小耳闻目睹,倒也知些皮毛。”提起这药名来,舒秦歌忍不住有些脸红,他那个叔叔可不是个药师这么简单,那可是个厉害角色,不过他只能这么说。
简思成懊恼极了,心中责怪自己大意,着急道:“你既然能闻着药味,那循着药味一定能找着她们,快!若是晚了,可真……”
舒秦歌自然也着急,确认了一下方向,一只手拽住简思成,闪电般地追了出去。这次他没有掩藏自己的实力,倒让简思成吃了一惊,他一直猜测舒秦歌不像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可是也没想到此人的功夫深不可测,凭他一只手带着自己,速度还能这般快,就不是等闲之辈。
两个人找到舒桐时,她已经审问完毕了,谭嗣业住的山洞可不是普通的山洞,简直可以称作洞府了,若不是舒桐听到他们的叫声出去接应,就算舒秦歌鼻子再灵,也寻不到这里来。
山洞里有三个女子,作妇人打扮,据谭嗣业说都是他的姬妾,何香莲这时候正由她们三个侍候着洗浴,人还未醒过来,既然知道了她所中的是那种药,舒桐自然明白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解。
她将何香莲放进了浴桶,里面放满了冰凉的山泉水,桶下凿了个极小的洞,桶内的水不断往外流,有两个女子则不断地在上面加,一边注水,一边出水,谭嗣业则成了劳工,往返不断地下到涧中挑水,一桶又一桶,另一个女子跟在他身边照明,到洞口时,并负责将水提进去,倒掉后又把桶提出来。
幸好这个洞离山涧不远,饶是这样,谭嗣业也累得气喘吁吁。
舒秦歌和简思成看到舒桐无碍,顿时齐齐舒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就对谭嗣业的听话惊吓不已,因为这个男人不是村里见过的任何一个,能够出现在此处,定然不简单,何况练武之人对同行都有所感应,两人一眼看出了谭嗣业并非弱者,尤其是舒秦歌,在谭嗣业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
这时候的谭嗣业全身并无半点束缚,舒桐没有对他做任何手脚,当然,那颗粘在指尖的血珠除外。谭嗣业知道轻重,别说舒桐本来就深藏不露,现在就算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三岁孩童拿着那粒血珠,他也只能乖乖听话,因为那颗血珠就代表了他的心脏,只要拿着它的人一个想法,就可以致他于死地。在他的家乡西蜀山,符师的地位是很高贵的,也正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符师,人才难得,才会让他在西蜀山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也因此让他养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若不是最后这一次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他又岂会逃亡至此,将自己困在这里?
先前一个人,舒桐万事只能小心,她深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就算谭嗣业真不如她,也不会小看对手,须知坏人总是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还有一个何香莲陷在危机中,她不敢冒半分险,所以她只能一直盯着,现在有了救兵,自然放松下来,让简思成和舒秦歌守在洞口,自己进去看何香莲。
谭嗣业的三个姬妾都是他掳来的女子,听说跟了他不少年头,看样子谭嗣业对她们还算不错,从她们的穿着来看,衣食用度想是没少了她们的,打扮得甚是光鲜,听他受制于人,眼里还是有些惊惧,都乖乖听命于舒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三个女子皆不会武,谭嗣业的命都捏在舒桐手中,她们更不可能对何香莲怎样,在知道眼前的女子同样是谭嗣业掳来的,一个个眼神复杂,或怜惜,或羡慕,或木然,怜的是想必是她们相似的命运,羡的是她有人相救,自己却只有将错就错,至于那个木然的,想来根本没什么能打动她了。
“妹子,怎么样?何姑娘没事吧?”舒秦歌在外面问道。
摸了摸何香莲布满尚带着几分热度的肌肤,舒桐轻皱着眉头答道:“温度降下去不少,可是还是热,舒秦歌,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谭嗣业的姬妾中个子稍矮些的那个手一抖,一瓢水整个泼洒在地,并且溅了舒桐一身。
“对不起,姑娘,对不起!”她惶惑地跪在舒桐面前,低头着,肩膀簌簌发抖。
舒桐摆摆手,示意她给何香莲穿上衣裳,等一切收拾停当,便叫了洞外的人进来。
舒秦歌进来一看,顿时啧啧出声道:“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此处别有洞天!啧啧!这门,这家什……哎呀都是竹子做的,谁这么手巧?这厮到底哪儿来的?真会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