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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泪 歌德斯尔摩 1846 字 3个月前

便整个儿裂开了,就算表面看不出来,却脆弱易碎,再也填补不了了。

“爷到死都不能再见昭昭一面了……怎么填补的起来?”项羽难受的想,只要一舒口气,脑海中便满满的都是虞楚昭的身影。

项羽将剩余的水大口喝了,冰冷的水流顺着食道往下,让他重新平静下来。

“是爷贪心了。”项羽心想,将对钟离昧和虞子期的那点怨愤擦去:“这明明就是早已经预料到了的结局……纵使昭昭来了,爷也要想办法给他送回去的。”

两个将领兼侧旁亲兵沉默的看着项羽的动作,具不知他们的项王到底在想些什么。

夜风吹动项羽两鬓的白发,高大瘦削的男人曲着腿坐在石条凳上,眉心的褶皱让这个被奉为军神的男人一时间显出落寞和疲态,暖色的火光中更显凄凉。

钟离昧在侧旁望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对项羽:“小军师可是想侯爷的紧,是属下们分析了当前局势之后做的决定。”

虞子期和钟离昧二人不约而同的对项羽隐瞒了虞楚昭身受重伤的事情,生怕乱了项羽心神。

还好,项羽并未多问,只是点头,沙哑着嗓子道:“你们没做错。”

虞子期靠在背后的石桌上,一手撑着额头,宽阔的手掌半遮着眼睛:“终究是在下对不起侯爷。”

虞子期指的是吴中未打算派兵前来驰援的事情,那是西楚政权最后的根基,却也是这个冷酷的政权放弃了他们的王,无论从什么意义上来说,都是如此,无法装饰美化。

项羽心头清楚,却并不在意,只是一个人喃喃自语:“爷……也不愿看见昭昭来,只愿他平平安安……”

虞子期听到项羽那“平平安安”四个字心中又是被狠狠一揪,他又想到自家小弟那满身的伤,心中难受,此时此地,却只能对项羽“嗯”了一声。

“眼下该如何?”钟离昧故意懒洋洋的开口,岔开话题,在项羽身边的地上盘腿坐下,接着给自己包扎伤口。

“等……”项羽疲惫的合上眼睛:“亥时,你和虞子期带大军往西面出城……”

虞子期目光顿时深了下去:“侯爷!”

钟离昧动作停下来,莫名其妙的看了项羽一眼,打断道:“侯爷你呢?侯爷不一起走?”

项羽垂下眼睛,不去看自己的两位将领:“侯爷带十二骑从东门出……”

“侯爷,西楚江山该如何!?”虞子期终于忍不住急道。

“爷就为了西楚江山……”项羽垂下的视线缱绻的摩挲搁置在枯死的老树根上的苍龙破城。

屋顶上悬着一轮满月已将中天,银灰从万丈之高的苍穹上洒落人间。

城外黑压压的百万兵团和阵地上撕裂黑夜的火光,将垓下困成古城、围成了大海中的一尾小船。

殒声呜咽萧瑟,沙场荒原天高地广,歌声渐响。

“肃肃兔罝,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旋律激昂又哀伤。

满月浸透了遍地的血色,格外凄凉。

项羽躺在后院的屋内休息片刻,便从吱呀作响的床板上起身。

出了门外,听得歌声心中难免思绪万千,项羽最终反身在屋墙上一蹬,整个人腾空上翻,足尖在瓦楞上一勾,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