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施法者,张良自然感受到了阵中突变,本在阵法吸了血液的时候便已打算收法,但张良难免忌讳项羽,便打算再咬牙坚持一会——毕竟用这天地之力他也艰难,谁想到那吸收了的血肉却只是项羽的战马!
此时,张良感受到阵中突变骤起,慌忙一鞭子狠狠抽在马股上,加快了行速。
夏侯婴见势也拍马带着刘季狂奔。
逃亡中的三人面色一片死灰。
刘季被颠簸的一路咳血,直将项羽恨的牙痒痒:“他项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老子断气!”
张良只得寄希望于项羽身上不可解的剧毒:“出不了今日,他便是再厉害,也是那毒药下的亡魂!”
阵中,项羽动作看似不紧不慢,然苍龙破城幻化成道道虚影,将中间的项羽严密的包裹起来,犹如一件坚不可摧的铠甲,保护着这悍将冲阵而出!
但是,待得他冲出沙尘风眼之时,却再寻不见刘季身影,连同那些兵勇,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项羽茫然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听见身后巨大的轰鸣声炸响,回头,只见那冲天而起的沙尘龙卷哄然坍塌!
“刘季!”半晌之后,顷刻间变作荒漠的垓下城外,响起了项羽暴怒又裹挟着杀气的怒吼声。
这时候,已经安然回到战地大后方帅帐中的刘季隐隐感到一阵恶寒,浑身倏然一抖,未喝完的半碗药汁洒在地上,晕开一片黑色。
“围城!项羽如今残兵败卒,不信困不死他们!只要过了今晚,一切便尘埃落定!”张良发丝间皆是沙土,脸色煞白暴怒的一掀案几,竟是越过刘季直接下达了命令。
“主公!”萧何惊呼一声,再望向张良的眼神明显不善。
但刘季此时却竟然是一声未吭,眯着眼睛等着身边的大夫包扎伤口。
不是他刘季大方放权,而是实在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撤退,他不敢保证疯狗一样的项羽会不会拼死反扑,进攻,则按照现在的这个打法就是损兵折将,唯有围城,等那项羽毒发了。
吴中在夜色中万籁俱寂,好像知道那对岸的烽火即将蔓延过来,每个生命都在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这就将是最后一口气。
城头上悄无声息的落上了一个瘦高穿着华服的身形,吕不韦将身影藏在城楼旗帜的阴影中。
再次活动了一番手指,吕不韦表示,对刚接手的鬼谷子的力量稍有些不习惯。
这就像是一个茶碗大的容器中偏生要容纳一桶水,多少都叫吕不韦感到有些吃力。
“但是无所谓……老夫背后可是有那位在撑腰。”吕不韦心想,指甲瞬间暴涨,将五个巡城士兵从眉心刺成对穿。
肉眼不可见的魂魄瞬间扭曲着腾起,被吕不韦伸手一抓,化成了支持自己法力运转的力量。
他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阴阳家又如何?道家所谓名门正派又有何用!”
吕不韦耸动着鼻翼,仿佛能闻见虞楚昭的气味一般:“山河鼎……等老夫将你做成傀儡,便可与天地同寿,掌天下江山了!”
“不用了陪,小爷和老爷子说会儿话。”虞楚昭蒙着双眼抚摸着面前的墓碑,虚弱的坐倒在墓碑旁,语气中带着刻板的僵硬。
随行的小厮垂手站立,没有半点后退的迹象。
“怎么?”虞楚昭眉头微微拧起来,语气中嘲弄的意味明显:“你们还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