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术法——”虞楚昭断喝一声,和韩信逼来的利刃擦身而过:“走!”
侯生铜拐在断崖边狠狠一敲,飞溅的泥浆合着侯生落下的血滴洒向其袖子中飞射出来的一张黄纸,黄纸无火自燃,灰烬被雨水一打,沉下山崖!
“杀!”韩信又是一声暴喝,身形暴涨,跃下马背飞扑而至,长剑由上而下直劈虞楚昭而来!
虞楚昭正格挡樊哙近身攻击,正是避无可避,直觉背后恶风突起,心中直道天要亡他。
与此同时,侯生手臂在马背上猛的一按,顿时翻身从断崖上笔直坠落下去。
“喝!”韩信大喝,剑锋已至。
虞楚昭瞳孔骤然紧缩,只觉整个人被从中一劈为二,剧痛瞬间将他没顶!
“军师!”背后突闻陈平大叫。
白色的式神纸鹤从万丈悬崖之下凌空而起!
接着,虞楚昭只觉得后衣领被猛的一扯,双脚腾空的瞬间,虞楚昭反射性的抡臂画圆,长刀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从虞楚昭手中脱出!
说时迟那时快,瞬息之间,打转的长刀刀尖“嗤”的一声顶入肉体,顿时血色飞溅,长刀笔直的插入了樊哙左侧的胸膛中,没柄而入!
与此同时,白色的纸鹤骤然泼溅上大片腥红,携着侯生、陈平还有重伤昏迷的虞楚昭直冲天幕而去。
“退兵,可以,议和也可以。”项羽瘦削的面庞上逐渐归于平静,但是那重瞳却依旧恶狼一般盯住城楼上的刘季:“明日午时鸿沟,且放昭昭离开。”
刘季仰天大笑,飞扬的白发隐藏了他眼底的狠厉:“那便一言为定!”
距离关中千里之外的濮阳,迷月笼着一方林间废墟,断壁颓垣拼凑出一个或许曾经盛极一时的贵族庭院。
“可惜如今却是没落了……没落了。”
须发尽白的老者缓步从黑暗的林间踱步而出,在斑驳折断的朱漆柱前停步,一手撑着紅漆剥落的柱子,凝视着雕刻精美的柱墩走了会神。
一会儿之后,老人自嘲的笑笑,继续抬步向前走,单手轻轻一摆,掉落在地上的蒙尘的牌匾瞬间光洁如新。
只见上头一个巨大的“吕”字,在月华下泛着诡异的金光。
☆、傀儡戏
八月艳阳烤灼大地,猎猎风卷战旗,血色城郭,空气中遍布了尘土和死亡的味道。
倏然而至的马蹄声惊起一众正忙着吸血蚀骨的蝇虻,登时闹嗡嗡的从死尸中飞出来铺天盖地的一群。
“啊呸!都什么鬼东西……到处都是,还长这么大!”
“吃死人肉长的,肯定不比别处!”
“去去!战场上吃死人肉的东西多了去了,也没这么大个儿的!”
“要这么说,那就是异象,岂不是说可能项王就在此处?”
“你别说,还真是,项王还真是个狠角色……这都三月了,集齐兵马连追带打的,也没能给人揪出来。”
“而且还是咱们主公先设计分了项王的兵马,这几十万人打楚军五千……啧啧,不过现在项王手上应该也没多少兵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