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也不是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暗算了的。”
陈平咬牙切齿的从侧旁的树后头转出来,气喘吁吁,显然一路追过来累的不轻:“你,你,你……这家伙不是病了吗?不是咳血了吗?不是快死了吗?”
虞楚昭咋咋嘴:“你什么你!莫要胡说八道,小爷活的好着呢!消息打探错了,仔细回头你主子剥了你的皮!”
陈平借着初露的晨曦的光望虞楚昭,树上头跨坐着的小帅哥哪里有一点方才苍白虚弱的模样!
陈平反应过来,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你丫的装病!?你!”
虞楚昭上下牙咬着舌尖发出“啧啧”的声音,嘲笑道:“又你什么你?说话结巴是跑累了?莫要这个表情对着爷,小爷可是救了你两次了。”
陈平抬头看坐在树上的虞楚昭,看着就丧气的脸皮上露出一副不服气的表情。
虞楚昭仰着下巴睥睨着陈平:“中帐里头你一番话说的不错,能叫长安侯当场打算干掉你;刚才要不是我一路把你引过来,你出了我军帐就能撞见外头守着的长安侯,你信也不信?”
陈平表情堪称精彩,一会儿之后丧气道:“你那一番话等于告了全军我是刘季弄来的细作,哪里还能有我活路?”
虞楚昭竖起一根食指,对着陈平摇摇:“非也非也,你投了爷这边,爷保你平安无事。”
陈平两只三角老鼠眼一翻:“你这话哪里能作准?”
虞楚昭嘲弄道:“现在你除了相信我之外还有别的出路?”
陈平讪讪的闭上嘴。
虞楚昭冷笑:“怕是怀王能见得着我也是你的功劳吧?你记着,长安侯要是想杀人,就是追到天涯海角去,也会割了那人的头。”
虞楚昭在树上一荡,旋即落下地来:“这回的事情你放心,只要让刘季知道这头的战略部署,你不会暴露身份,以后还要劳烦你多两头跑动了。”
虞楚昭负着手迎着初升的朝阳一路往自己军帐方向走,简直得意的不行,陈平啊,这可是楚汉时候的超级大间谍,古代007!这个人的传奇故事一直延续到了汉初,甚至刘季都死了,吕家也倒了之后。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军帐里头,甘罗躺床上翘着二郎腿,拖着长腔。
“滚!”虞楚昭小声笑骂,从军帐后头挖出来的狗洞里头钻进来,衣裳也不脱就往被子里头一滚。
甘罗往里头挪一点让出地儿:“哪里错了?这不就是你干的事情么?忒损了!”
虞楚昭捂着嘴打哈欠,两眼蓄着汪眼泪:“小爷可没约他出来,更没看他笑话,他自个儿在那杵着能怪爷?”
甘罗笑道:“你半夜那会儿演的太过,看把项羽担心的。”
虞楚昭哼哧了两声,突然之间感觉解决了好多事情,心下一松,两眼皮就直打架,一会儿就睡着了。
日头高悬在函谷关上方,迎面而来的风中冷意渐消。
项羽眯着眼睛抬头,只见冬季苍白的阳光中开始带着点暖色,像是强调春天快近了。但项羽心头却没有丝毫暖意,通红着双眼等着军帐中的人睡醒。
“侯爷?”声音从项羽后方十步开外的地方传过来,还是那小心翼翼的声音。
“作甚?”项羽蹙着眉头转过头去,熬夜之后的双眼充血,下巴上带着青色的胡渣。
“小的来给侯爷送干净衣裳的。”小兵站在十步外不靠近,垂着头不敢直视这个长安侯。
项羽莫名其妙,眉头皱着不耐烦道:“军帐里搁着去!”
小兵赶紧解释:“侯爷衣裳上沾血了,小的等着去洗……”
项羽一愣,旋即低头一扫,玄色衣裳本是不显,但依旧还是有些痕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