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虎目圆瞪,狠狠的剮了一眼夏侯婴,这才答道:“不过是雪天寒冷罢了,叫主母分神了。”
女声复又道:“雪天还要劳烦将军护送,实在是我罪过了。”
樊哙连忙道:“应该的,劳烦主母挂心才是末将罪过。”
车内传来悠悠一声叹息:“均是为了主公,你我兄妹相称便是……”
樊哙连忙道不敢。
吕雉在马车内轻轻的哼了一声,想到自己嫁的那冷心薄情之人,又想到那夜沛县中挺身而出的张良——就算知道这不过就是一出戏,但是女人偏偏就容易入戏。
夏侯婴听得吕雉那一句“具是为了主公”,心中又是叹息,直道将自己妻子送入城中为人质,也就只有刘季能干出了,可怜娥姁一女儿家的,竟然要冒此风险……又觉得车内娥姁定然也会由此感慨,难免心中伤感,又是一阵说不明的难受。
曹参也是骑马在后面跟着,大腹便便的在马上颠得难受:“将军可能快些走?就要到了。”
樊哙应了声,便提快了速度。
后面的周勃笑道:“曹将军,这个体型如何能打得了仗啊!”
曹参吹胡子瞪眼道:“打仗那是要靠脑子的,懂!?你个莽夫!”
张良先行一步,去和早先到了城内的侯生接头去。不然景驹是好糊弄的,那秦嘉可不是省油的灯。于是早些时候两人就商议好了,趁着秦嘉在外让侯生先行一步,取得了景驹的信任,张良再带着刘季一行人前来投奔,这样才不易引人怀疑。
景驹于府邸之中坐立难安,夜灯如豆,恍惚之间景驹仿佛在豆灯之中惊惧的看见了自己扭曲的脸,当即吓得大叫一声,一挥袖子打掉桌上的油灯,喘息着大叫道:“快快来人呐!请张老先生过来!”
一侍从低眉顺眼的走进来,眼底的一丝不屑藏在低垂的眉眼之间:“大王,这天色已晚,张老先生想必已经睡下了……”
“那便将人唤起来!”景驹不过旧楚贵族,如今虽然被拥立为王,但是心中难免忐忑不安,一想到齐国来使一番话,景驹的头就一跳一跳的疼。
一会之后,侍从重新入内,开口道:“张老先生说是家中族弟来了,一会便随同族弟一起来看望大王。”
侯生悄悄将后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看,一见张良到了就赶紧将人拉进来:“可算是来了,不然这术法也就白下了……”
侯生入得景驹府上便是化名为张友,说是张良的本家大哥,这么一来,张良就自然是景驹圈子内的人,到时侯引来了刘季也有人在内帮衬一把。
张良无所谓笑笑:“那个妮子也跟过来了,说是为人质先来城内。好降低景驹的警惕性,其实还不是来看着我们做什么,免得把她撇下了。”
侯生尴尬,毕竟是自己选的主公,就算张良混不在意谁去当主公,只想着要复国,纯粹就是利用一把,但是这刘季眼下却又着实是窝囊胆小。每每都是能扔下老婆跑路的那个,就是一时英雄气概,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吕雉魅术迷昏了头干出来的。
“自古英雄无帝王,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去了项梁军中,却又最后选了景驹?”张良摆摆袖子,示意侯生带路去找景驹:“景驹不比项梁、项羽,正好能当傀儡用,刘季先跟景驹,乃是大义,正好再此处收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