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经过几个医疗站,而每个医疗站却都是人满为患,许多尚在呻吟的伤者不得不被摆在医院门口。直升飞机不断在灰暗的天空中盘旋着,许多生命体征稳健,但是医疗用品得不到保障的人员,会从医院里优先被送到直升飞机。
“再坚持一会。”赵渊说着,和战友一起一路奔跑,可战友的体力有些支撑不住了,差点跌倒,跑得也慢了一些。赵渊见他满头大汗,嘴唇有些发紫,让他休息,自己背着青年一路奔去。
“听见我说话了吗?”赵渊边跑着,边问,后背没有声音,赵渊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似乎正在被无尽的鲜血染红。
伤员默默地点点头,艰难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我……叫许熠……这……是我和他一起的所有日记……我爸妈……你要是还能找得到他们……帮我说一句……对不起……帮我……找到他……我想……和他葬在一起……下辈子,都投胎做个正常的……我宁可投胎做女人……做他的……女人……”
“你不会死,不会和他葬在一起,许熠,你他妈地要活着,他要你活着啊!”赵渊一边奔跑,泪水往身后随着汗一起挥洒。
这个医疗站似乎还有些充余,赵渊马上奔进去。医护人员帮忙扶下那青年,简单做了检查,摇了摇头,帮他盖上白布单。
赵渊看见,青年的生命化成了医护人员笔下死亡名单统计中的一笔。
那青年的伴侣临死前,手指直直地指着自己的爱人,此刻就像刀尖一样直指着赵渊,赵渊无助地瘫坐下来,但是他瘫坐的时间也没有,很快就有人示意他帮忙,他很快麻木地投入到搬运的活中去。
“我说,不是让你们俩晚上好好休息的吗?一大早见你们没精打采的,现在居然有精神在这里吵个不停。”医护队伍的领头姑娘对两名队员十分不满。
“赵渊疯了,他多久没睡了。”一名女队员顾左右而言他。
领头姑娘无言地看着她们,这都什么时候了,她们竟然还把心思花在赵渊身上,虽然赵渊的确长得让自己都有些心旌摇曳。
“别提了,都怪她,非要和我打赌,看两人谁能撑到亲眼看见赵渊什么时候睡。”另一名女队员打了半个呵欠,收住了。
“赵渊他到底休息了吗?白天运担架,抬补给,晚上管理协调物资,我闭眼的时候他还在忙,我睁眼的时候,他已经起身。”先前那女队员的口气十分关切。
“那你们见到他什么时候睡了吗?”领队毕竟也是少女心思,微微红着脸问。
“没有,我俩一起睡着了,还不知道是谁先睡着的,就吵了一会……”一名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进临时收容所探视病人去。
“他一大早往东川去了,看完一篇东川的报道,就申请去东川了。”有个男生过来说。
几人对那篇报道顿时有了兴趣,找回来一看,正是本校纪夫大学的林文溪,来自东川的报道。
“林文溪不是第一批来西川的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