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偏偏是元守真。
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比元守真好,哪怕是个凶徒恶魔,哪怕是个流民乞丐。
元守真的心是石头做的,捂不热的。
卫广瞧着这样的荀文若,有些手足无措,他隐隐知道与他与元守真的事有关,想解释,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默然不语,他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些,他一心只想去茫然,找元守真,告诉元守真,他不逼他废除修为了。
“小若。”卫广深吸了口气,上前拉住荀文若,“哥哥送你回寝宫。”
荀文若安静了下来,瞧着卫广,双眸异常的黑亮,“哥,你同我一起。”
卫广摇头,“哥哥得去趟邙山,放心,去去就回。”
荀文若哀然一笑,却抖着手将流光剑抽了出来,横在了卫广面前,笑道,“哥,回去罢,你哪里也去不了。”
卫广心里烦躁顿起,瞧了瞧外面瓢泼的大雨,心神不宁,勉强压下心里的急躁,温声安抚道,“小若,你别闹,哥哥武功不低,足以自保,此去邙山不远,哥哥明日早朝前定然可回来。“
荀文若摇头,邙山如今已是一片平地,悄然崩塌,那里如今什么都没有,他怎么能让卫广去那里,荀文若瞧见卫广眼里的急切,心里闷痛一阵压过一阵,死死的扣着剑柄,才没有露出颤抖来,“哥,我说得很清楚了,你哪里也去不了。”
荀文若见卫广终于肯静下心来看他一眼了,绷直了神经,唇角噙着笑,接着道,“我可不是担心你,哥,别说你看不出来,我本以为哥你得了天下后肯将皇位给我,但看来是我猜错了,哥你坐皇帝做得如鱼得水,收揽了一朝臣子的忠心,不过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真正的紫微帝星,我才是真正的皇帝……”
荀文若说得又狠又怨愤,可卫广怎么会信呢,流光剑虽指着他的脖颈,但距离隔的实在太远了,他再往前走上一步,兴许都不一定能碰上,荀文若嘴里叫的哥哥,还如小时候那般,清脆清脆的,卫广心里本是难过得很,不知为何却失笑出声,瞥了不远处得宫墙一眼,伸手朝眼前的剑尖探了探,察觉到荀文若眼里闪过些许慌乱之色,无意识往后缩了缩,不由有些啼笑皆非,软声道,“这天下本就想要给小若的,哥哥本也不是治国之君的料,如今沾了初初建朝的光,有你们帮衬着,才没出事,哥哥不懂帝王之术,做个守成之君,只怕不过十年便要天下大乱了,哥哥有自知之明,只是如今形式艰难,哥哥本想给你安排一条顺利一些的路……”
卫广心里根本没有这天下,他心不在焉,又如何会为天下人多花上一分心思。
荀文若眼眶发热,水汽渐渐堆积起来,和雨水混在一起,模糊了双眼,卫广乘着荀文若走神,飞快地伸手在荀文若的檀中穴上点了两下,荀文若骤然回过神来,瞧向卫广的眼神里又急又怒,刚要张嘴,就被卫广点了哑穴,连话也不能说了,卫广伸手在他头上揉了揉,笑道,“虽说你说的一个字哥哥也不信,但毕竟还是挺伤人的,罚你在这儿站一会儿罢。”
卫广探到明阳真人同卫瑄都正朝这里赶来,才放心将荀文若独自扔在这儿的,也没心情琢磨他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