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广用了意念,他掌心里的信鸟就有些笨拙地扇着翅膀飞了起来,在洞府里飞了几圈,又听话地停在了卫广肩膀上,双眼漆黑,一动不动,木讷呆滞,看起来……颇有些鸟如其人。
元守真瞧着卫广肩头上的信鸟,嘴角控制不住抽搐了两下,见卫广难得兴致勃勃,快脱口而出的话也就噎了回去,只别开视线点点头问,“是不是想元沁他们了,太乙门并无门户之见,功法上面的事,你可以和他们多多交流,有不懂的,便再问问为师。”
卫广点点头,元守真的话倒是解决了他心头的一桩事,卫广朝元守真行了礼,就带着他的作品回了屋子,先给荀文若去了一封信。
卫广把信塞到筒管里,系在信鸟身上,就把信鸟放飞了。
十里路的距离,对一只鸟来说,大概还是有些吃力的,等信鸟送到青云山时,天色已经晚了,荀文若元沁正同明阳真人一起,在膳堂用晚饭。
明阳真人吃饭间只见一坨黑漆漆的蠢鸟直直奔着荀文若飞过来,倒也看出是只符咒鸟,他对荀文若颇为喜爱,平日里多半都会留两分口德,倒是元沁又嫌弃又惊奇,直接道出了他老爹的心声,“咱青云山怎么还有这么丑的鸟,简直丑哭了。”
荀文若呆了一下,小心地捧起桌子上一动不动的小黑鸟,翻来覆去看了看,惊喜得差点没跳起来,“是哥哥传来的信鸟!”
“噗……原来是卫老头的东西,难怪难怪!”元沁拿筷子戳了戳躺在桌子上挺尸的小黑鸟,把小黑鸟上上下下都翻了一遍,连小jj都没放过,找了半天没找到,一边翻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戳着桌上装死的小鸟,哈哈笑得很欠抽,“别装死,快起来说说,你爹把你生的如此之丑,你恨不恨他?”
那鸟不过是个死物,完成任务后虽不会变成一张软绵绵的纸,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别说叫了,就是动也是不会动的,荀文若伸手就把小黑鸟藏了起来,朝元沁怒目而视,“哪里丑了,你才丑!”
元沁语塞,他自小生出来,倒真没人夸他长得漂亮,他是个实诚孩子,听了荀文若的话也不生气,只摇头晃脑道,“我爹把我生的这么丑,怪我咯。”
“……”明阳真人很不明白,自己明明旁边坐着一动也不动,怎么就平白给糟践了一回。
荀文若刚才一时激动,完全忘了元沁的爹就是他师父,反应过来一时间颇为忐忑,明阳真人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荀文若知道自己的师父没生气,也就放下心来,饭也没心思吃了,乖乖巧巧地出了膳堂,脚一迈出去,立马一溜烟儿跑没了影儿,元沁本就不是坐得住的主,见荀文若如此也蠢蠢欲动,抬着碗胡乱扒拉了几口饭,也就一阵风跟着跑了出去,明阳真人摆摆手,也就随他们去了。
荀文若回了房,才把手里捏着的小鸟放下来。
小鸟的腿上粘了个内筒,信就搁在里面。
总共也就只有一小张纸条,卫广话不多,只说往后每隔十天,他就会来青云山脚一次,到时候两人在山脚下的岔口相见,还交代他平日不能表现得太过聪明,只需和平常人相似就可等云云,看得荀文若心里想念更甚,巴不得现在就能偷偷跑上邙山去,好立刻见到卫广……
荀文若跑到书桌前,提笔想给卫广回封信,却发现自己还不会刻符,又跑回饭堂去,求明阳真人教了刻信鸟的符咒,才回房间接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