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曌原来以为人应该和神一样，不是光明一派，就是黑暗那一派。但是近距离了才发现，他们并没有严格阵营观。虽然会有人说自己信仰光明，像基督啊佛啊什么，但是他们在生活中依旧会有罪恶的一面。他们常常很自私，但是在一定情况下却愿意舍弃自己生命；他们有时会为了自己的欲望不择手段，但是他们心中几乎都有一座照亮黑暗的灯塔；他们沉沦于各种诱惑，但是在某些情况下却又坚守不放弃。他们有天使的一面也有魔的一面。

他们很……

秦曌想不出这个形容。

再后来，在某本书上，秦曌找到了这个词，不是形容词，但是秦曌就觉得很配——混沌。

是混沌。

这一次，他清楚地感应到了召唤。这种感觉比他当年感应光明的时候还要强烈。‘它更像是我的诞生之源。’秦曌想。

感受到了召唤，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混沌在哪里？两种力量平分了那片天，照理来说不可能有多余的空间给它了。秦曌利用收购宝石的时候寻找，最终把目光移向了那个分界。

真的是力量到了那里正好消耗光了吗？

秦曌觉得他找到了混沌。虽然这个混沌的空间只有长度和高度，连宽度都没有。

他站在那条界限上，呼唤着混沌的名字，然后他发现，他的核心力量变成了银灰色。——这意味着他不会再消失了。真是庆幸呢。现在混沌成了他的力量来源，只需要将多余的光明与黑暗除去，秦曌就可以以唯一的来自混沌的神存在，没有权利的争夺，没有力量的对峙。但是，秦曌觉得应该达到平衡——光暗与混沌，应该是三分天下。他随性了这么久，第一次想到了去争夺。混沌虽然也是本源，但是它的空间与光暗完全不能相比。

‘这样完全即使存在了，也不能和他们相比啊，顶多他们杀不死我而已。’秦曌想。

怎么三分天下？

只有蓄势扩展那片空间。

秦曌压制了自己的混沌力量，他依旧表现得像是就快消失那样。

没有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一切都按计划行事，只一点，白胐爱上他是自己意料之外的事。——秦曌让白胐留下来，本意只是想和他处理好关系，这样以后他半只脚踏上黑暗的领土时，才不会被他抹杀。

秦曌只忘了一点，永远孤独着的人抓到一块浮木时，是会抱着不放手的。

他成了白胐的浮木。

白胐的确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天天住在一起没察觉才怪呢。但也只是这样罢了。白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把他拖到地狱看的紧紧的。这却无意间方便了秦曌，他去边界变得更加方便了，只是要小心些而已。

上次他去边界，觉得差不多可以了，但是为了万无一失，他准备再过几天。杀死那个天使与恶魔真是没办法的事，同归于尽的说辞总比边界看见奇怪男人一脚踩光明一脚踩黑暗的说辞好。

秦曌觉得自己身体里混沌的力量已经被压制到了极限。

时间已经到了。

今天意外地秦曌没有再陪白胐在书房呆着，但是鉴于过去秦曌的驯服，白胐虽然不太舒服，但没有亲自去找他，只是派出了1号。结果——

“陛下，”1号进入，曲膝半跪，“秦曌殿下在边界。”

“他去那里干什么？”笔尖停了一下。

“殿下一脚在我们这，还有一只脚在光明那。”

白胐手里的笔摔落。秦曌的身体中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