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喝茶聊天。他觉得自己大概要和白朏打一架先才行。

白朏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过来了。但两个人算是熟悉的陌生人，原来见面就只会打一场，现在却要好好相处，聊不起来。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白朏开口了：“你就要消失了吧。”

“不出意外的话再过5年。”5年，对于他们这群与天地同在的老怪物来说，真的不值一提啊，“怎么？舍不得吗？”

“大概，会惋惜吧。”白朏没有讽刺。这世上，他正眼相看的，只有两个，他真心尊重的，却只有秦曌这一个。

又是沉默。

白朏觉得他得走了。

“白朏。”

白朏望着秦曌。

“留下来吧。”

“……”

“在人间看几眼吧。其实这里不是你想的那样，很有趣。”

“你喜欢这里吗？”

“是的，我喜欢。人类，他们是有时会背离道德，但是总是在一些时候又表现得很善良……很矛盾却很真实。”

“他们狡猾，依赖，欺骗……”

“所以留下来啊，我带你去看看他们的真实。”秦曌笑了，带着丝温暖与眷恋，安静而不诱惑，像个天使。

“…好。”白朏觉得他被迷惑了。

很多年后，白朏再想起这个画面，总会忍不住抱住身边住在魔殿却看着人间报纸的家伙。然后在对方“你发什么疯”的抱怨中抱得跟紧。‘他不是人们的天使…’白朏在那时想，

‘但他是我的天使。’

☆、永生

作者有话要说：于乐的小配到现在都没名字呢

他叫什么？

小生也不知道

白朏在秦曌这边住了下来，对于秦曌的大房子挺满意的。

于乐问秦曌：“你哪来这么多古董？”那天秦曌说缺钱让他把家里垫花盆的几个碟子拿去当了。于乐心说谁要你这破碟子但还是去了，他本已有被轰出来的准备了，结果人家典当铺的抱着碟子差点没叫他亲爸，一层一层往上找，然后给了他一张卡。当老板听说这碟子不会再要回去时，眼里都快激动的含泪了。对了，那卡里是多少钱的？反正是个他心理承受不住果断忘记的数字，点零点到眼花。

对此秦曌答曰：“当你活了很久，你会发现多年以后你花三两银子买回的一把扇子，可以养活你很久。”

于乐评价：“呵呵。”还真是漫长的一生。

诸如此类细节撇开先。

现在于乐住的地方，一共三个疑似人类。两个不要吃不用喝，就他一个即便知道自己不吃也不会死，依旧天天去菜场。

于乐觉得自己最近挺不走运。

菜市场。仔细想想，那里台子上摆满了新鲜的蔬果鲜菜，长得都很好，可是那地上，却是又湿又脏，还可能有些粘腻，忙来忙去的人们带进来了四面八方的泥土，可能还有运肉类时滴落的血水。如果平常还能有人及时打扫及时清洁，等到了下雨天，那一定是破罐子破摔的时候。

今天是下雨天。

于乐今天在菜市场里和人撞了，两人因力的相互作用都被撞倒在地，于乐揉着被撞的地方撑起身体，看见对方又晕头转向地在这地上滚了一圈。于乐：“……”

对方坐起身子，迷迷糊糊地道者歉，终于看到了于乐，一下子眼睛都亮了，“诶——”

于乐：“…没关系。”

“你是那天图书馆的那个！”对方笑了，很阳光，还伸出了一根手指，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