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祥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朱离,才对秦氏道:“香料铺子的事,到这地步夫人还打算自己经手么?”
秦氏凌厉的眼神在朱祥脸上割了一下:“自然。”
这是句黑话,朱离没听懂,反问朱祥:“祥伯,香料铺子怎么了?”
朱祥硬扯着笑了一下:“咱们家的香料铺子赔了些钱,不打紧。”
朱离想着别的事,便没再问,陪了秦氏一阵,看秦氏精神还好,便一边找人去厨房问吴妈妈的下落,一边叫人找来了成亲那日的礼册单子,去细细研究了。
☆、掌中温
一连五日,朱府的人非但出不了大门,就连人在府里的行动,都有人暗中看着。
祥伯大把的银子撒出去也不能换一个出府的机会,朱家情势危机。
秦氏几夜未眠,终究是下定了决心,第五夜漏夜时候,她提着打好的包裹,潜进朱离的小院。
朱离还没睡,细瘦的月光从窗棂里漏进来,恰能看出朱家少爷手指撑在下巴上,望着墙壁出神。
朱离见了秦氏也不敢声张,灯烛也不点,只迎上去轻轻叫了声:“娘亲。”
离得近了,猛然看见秦氏手里的包裹,朱离立即跪倒在秦氏脚下:“娘亲,您……”
秦氏的手在朱离后颈里摸着,语调有几分沉,却异常坚定:“存之,朱家再有声望,也斗不过官府,你先走吧。”
朱离却摇了摇头:“这种时候儿子不能自己走了了事。”他按住有些微激动的秦氏:“娘亲,若是官府真心想查清真相,五天的时间,足够证实父亲清白了!若是官府不想……那官府就是等着拿咱们家的错处,儿子要走,一定能走脱,可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秦氏说不出话来,难道朱离现在不走,他们还有什么回头的路可走么?
朱离:“而况林氏被杀的事牵涉复杂,儿子这几日已经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只要……”
秦氏叹了口气:“娘亲知道,这几日你千方百计躲着官府的人,就是在查厨房的吴妈妈,那吴妈妈从厨房后的屋里平白不见了,又不在她自个儿家里,整整消失了两天,又莫名其妙出现了,她一出现就哭着向你告罪,说是那混进桂花里的八仙花都是自己孙女儿不小心弄的,她都挑了半天了,也不知怎么还是有没拣出来的!她请你责罚,求你绕过她的孙女儿!你怀疑这其中有诈,还在想法子调查!”
朱离点了点头:“只是咱们被拘在府里,也没法子查那假喜娘的事,但若吴妈妈形迹可疑,她既然要杀那假喜娘,只怕那假喜娘知道些什么。”
“存之,官府若是不求真相,你费再多力气,也是枉然。”
朱离嗯了一声:“儿子不是不懂,只是世间的事,总讲个是非曲直,哪怕……”朱离顿了一下,“至少后人说起来,也知道我朱家并没有做杀人的营生!”
朱离又慰藉秦氏:“再说,官府若是能一举斩除朱家,就不会过了五日还没别的行动,这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娘亲不要太过忧心。”
朱离说着往秦氏跟前靠了一点,倚在秦氏跟前:“娘亲,您再也别提让儿子自己走的事了。等官府撤了家门前的卫兵,儿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