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人还有别的公务要处理,总不能只耗在朱府,他辞了朱诺挽留,先是给朱诺打好招呼:“这些事还未查清,暂且委屈府上的人,这几日不许出府。”而后正色嘱咐差役:“这行凶之人歹毒,只怕还稽留府内,你等给本官看好了,若教凶手溜了出去,哼,也都不用再吃这碗饭了。”
朱诺丝毫不把常大人的做派放在心上似的,恭敬地送走了常大人,吩咐下人备些简饭招待衙役。
他一转回内院,只见祥伯正在等着,两人对视一眼,彼此脸上的神色一样的凝重。
朱诺已从官府的举措中清楚地察觉到了潜藏在常大人背后的危机,也就不再多问,只说:“夫人呢?”
祥伯才说:“夫人还被拘着……”剩余的“问话”两字还没出口,秦氏已提着剑进了门,祥伯眼见不好,秦氏盛怒,他并不敢阻拦,只尴尬地咽下了话头,拱了拱身,退了出去。
☆、风波骤
祥伯走了不两步,就听朱诺在后面叫他,他折回去,看屋里两人剑拔弩张,便不进屋,站在门外听朱诺吩咐他:“拿些稀罕物件儿,再去趟官府。”
祥伯欲言又止,朱诺已哼了一声:“常大人是老官场,差事银钱两不误,这道理他懂!”
朱祥应了一声,朱家这情形非常不好,让官府拖延些时日非常必要。
他转身走了两步便听见身后的争吵,许多是老生常谈的矛盾,他心里都清楚,无暇再听,只在去官府之前,先拐去看了趟朱离。
官府的差役这时辰都歇了下来,等着朱家的一顿午饭,朱家的少爷倒是比官差还勤勤恳恳,竟在官府问过之后,挨个儿讯问自己院里的丫鬟小厮,朱祥说不出悲喜,只在心里叹了口气。
朱离看见他倒很是关切,撇下被问地一脸茫然的丫鬟迎了过来,上下看了一遍朱祥:“祥伯,官差没为难您吧。”
朱祥只在唇角笑了一下:“现在只是问话,为难我做什么!倒是少爷,换身衣裳歇一会儿吧,查案子的事,还有官府的人在呢!”
朱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还是大红的喜服,只是这一夜一日过去,衣衫早被揉搓的发皱,更沾了许多污渍在上头,想起从昨夜出了朱府去倚欢楼到现在,他都没来得及洗漱沐浴,真是形容狼狈的紧,他有些窘迫地摸了下额角:“早日查清总好些,祥伯,娘亲那边,问完话了么?”
祥伯:“夫人正和老爷……说话呢,少爷洗漱后过去也来得及。”
朱离应了一声,他向来和秦氏亲厚,自知他这般憔悴邋遢地去见秦氏,秦氏定然心疼,先去整理了自己仪容,换了寻常干净的衣裳出来,才去了里院。
里院外只有两个被问完话放回来的丫鬟,先紧忙往屋里禀了一声:“少爷过来了!”
朱离走进院里,只听屋里一声脆响,而后静了一阵,秦氏已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中帕子在额上遮些,还笑着问他:“猴儿,你还好吧?”
朱离看出轻纱的手帕下秦氏一双眼眶通红,不由讷讷叫了一声:“娘亲。”
秦氏笑着推了他一把,“你来见你父亲?去吧,他在屋里,小心着说话!”
朱离只看着秦氏瘦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