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桑尽量答得漫不经心:“不回去还能干什么?”
朱离嗯了一声,“我听秦伯伯说庄子上有自酿的梨花白,咱们今晚痛饮一场。”
乌桑使劲才能笑出来:“少侠,你到底要痛饮几场?”
朱离低低笑了几声:“一场!柳爷想来也不想和我推杯换盏,他们那里我应付一下就好了,你留着几分醒,咱们回去喝。”
乌桑应了一声。
晚饭果如朱离所说,菜肴丰盛而精致,新鲜的菜蔬瓜果和庄子里新杀的家禽摆了一桌,酒是庄子里藏着的陈酒,拍开泥封就能闻见一阵香味,桌上有几人下午就喝了不少,此时已带了几分醉意,喧闹吵嚷。
乌桑等朱离敬完酒,他又斟满酒樽,一个挨着一个敬过去,他话少,一圈下来说话比喝酒更累,柳城盯着他意味深长地说:“老夫真是小看了你!”他也只点了点头没回话。
等大家散了席,自有管事的引着众人去休息,朱离站在门口将东倒西歪的众人一一送出去,他身上酒意浓浓,却眼神清亮,看起来并无醉态,依着门框问乌桑:“你还能喝多少?”
乌桑想了想:“很多!”
朱离拊掌大笑:“好!”吩咐众人:“送两坛梨花白到听涛小筑,重上一桌酒菜。”他一伸手臂,笑看着乌桑:“兄台,请!”
☆、离别浅唱
乌桑有些不敢再看朱离的笑脸,他快步先出了门,朱离又赶出来,走在前面带路。
轻云笼着月色,路上暗蒙蒙一片,朱离走着走着脚下绊了一下,乌桑伸手扶了他一把,朱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吹吹风,酒劲就上来了。”
乌桑眸色暗沉:“不能喝就不喝了。”
朱离对着他摆了摆手指,声音有些懒:“那可不成!说好了的。”暗淡的光线模糊了朱离脸部的轮廓,只有眸子特别亮,唇色特别红。
乌桑把他推远了两步,和朱离隔着些距离,对这顿酒,他心里充满了胆怯,却又说不出拒绝,他只说:“你走好!”
朱离并未察觉乌桑的异样,嘿嘿笑了两声:“这点酒可难不倒我!”走路一直打着飘。
越走越见松柏的影子,听涛小筑环在一倾松树之间,清幽苍翠的松涛将他们与外面隔开了,朱离打发了送酒菜的人:“不用人伺候!”
隔桌对坐时朱离才见乌桑脸上有些沉肃,他停了斟酒的动作:“你不舒服么?不舒服就不喝了,这两坛酒给你带走好了!”
乌桑自己拍开一坛酒,就着酒坛子喝了一大口,这才叫痛饮:“我没事,喝吧!”
朱离大笑,拿银箸敲着酒樽叫了声好,不再斟酒,也对着酒坛子饮了一大口:“这一杯祝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常见!”
乌桑强迫自己点头,说出来的“好”字含着沙哑。
朱离看着他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