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云雾交织、仙气飘飘的临堰境内，姜唐上神正与顾归上神煮茶论道。

彼时，渡音修者从云雾中款步而来，走到了姜唐和顾归的身边，神色仍旧冷淡无喜。

姜唐看着渡音，渡音看着姜唐，顾归冷漠地看着这对视的两人。

稍后，渡音伸出手，缓缓道，“近日我在归墟原遇上了沈柯剑仙，见他身陷迷茫，便指点了一二。再过不久，他应该会来临堰境。”

姜唐闻言，将渡音的这句话揣摩了一遍，顿时心花怒放，握住了渡音伸出去的手，忙道，“多谢多谢。”

渡音也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顾归：“……”不想认识他们，好累。

辞别了顾归和渡音后，姜唐又飞去了灵山。

灵山和往日一样，幽深静谧，生机盎然，只是缺少了一个山头，看上去像是一名掉了脑袋的无辜犯人，特别惨不忍睹。

山里遭毁的房子和树林被姜唐用灵力恢复了一大半，剩下的则是自惭形秽地将自己的残骸藏在浓密的树丛中。

姜唐没有在天上逗留，风驰电掣般飞入了之前的竹林中。

一接近竹林，他便能感受到澎湃的无边的剑意。这股剑意，不仅是姜唐的，还是……

“沈柯。”姜唐轻轻地吐出了这个名字，眼神突然间变得柔软非常。这个名字，比剑意、比那个虚无缥缈的剑之大道还要强大，它早就已经印入姜唐的神魂深处，永生永世也消散不去。

沈柯站在竹林中，宛如巨石般岿然不动，听到背后的声响，他却转过身来，眸光澄澈明亮，平淡地凝望着刚刚落地的姜唐。这一眼，好似横亘千古。

姜唐看着他，动了动唇，没有说出一句话。

“前辈。”沈柯拿出锁住姜唐无穷剑意的石头，缓缓向前，说道，“多亏前辈所赠的这枚石头，晚辈靠它已经能初步掌握无边剑阵，假以时日必能领略无边剑道。”

姜唐目光灼灼，看他越走越近，笑道，“这石头仅仅是集齐了三十六道无情剑意，剩下的四十九道大道天衍和八十一道剑阵关卡都是你自己突破的。所有的成果，主要靠你自己得来，这石头也只是辅助罢了。”

游历山川湖海，踏遍六界险地时，他参悟了大道天衍。

在临堰境闭关修炼时，他突破了姜唐所设的八十一道剑阵关卡。

沈柯停下脚步，离姜唐只剩半步的距离，他抬起头，万年寒冰般的双眸在这时终于破了冰，起了来之不易的波澜，“这三天，我在归墟原想了很久，终于破除了束缚我万年的迷障。”

姜唐紧盯着他，巴不得把他的一举一动全部收入眼底，刻在心里，手垂在身体两侧，微微地颤动。

“前辈……”沈柯面带平静，但细细一看，还是能看出他的身体也在略微颤抖，“大道没有尽头，但不代表六界的一切生灵都是无尽的。”

他在六界浮浮沉沉地走了数万年，那人的身影在他面前一现，道路上所有的迷障全部烟消云散。

“我持剑行走了万年，自以为剑是我的全部，却从来不知还有比剑更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