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凉生,你能留个电话吗?有空我再回请你。”
“啊,不必了。”安凉生刚开始没注意到任强这是在要他电话,赶紧就拒绝了,等他反应过来,却马上脸红的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他可真是个笨蛋,和任强一相处,连智商都变低了。
(五)
安凉生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充实,晚上不用孤零零的自己做饭吃饭,也不用独自睡在冰冷的床铺上,还能在周末的时候和任强一起去逛街、钓鱼和打球,反正他会在下一次任强出车之前,把想做的事都和任强做一遍,同事们见安凉生脸上不间断的笑容,还说他气色比前几日好了很多。
这天,安凉生单位的一个同事过生日请大家吃饭,这是逃不脱的应酬,于是他在下班前就给任强打了电话,让任强自己解决晚饭,任强在电话里告诉他晚上好好玩,不用操心他,如果喝多了他还可以充当司机接他回家。
安凉生心里甜丝丝的,想着就是为了让任强给他当司机他都得多喝一些,于是当晚他还真是来者不拒,啤酒一杯接一杯的进了肚子,架势比寿星都足。酒过三巡,安凉生实在有些受不住了,才借着尿遁逃了几杯酒,躲到卫生间给任强打电话。
估计任强在看电视,电话被接起来后还听见音乐在响,任强的声音在喝醉的安凉生的耳朵里显得格外好听,他握着电话听了半天那头在焦急的叫着他的名字就是不说话,最后安凉生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音,那头才松了一口气似的责备他说:“凉生,你喝多了。”
凉生——第一次听见任强这么喊他还是在三年前,那时候他们都在他的车子里,任强坐在后座,怀里抱着他的侄女,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天色渐暗,雪花车灯照着,纷纷扰扰的喧闹得很,那是年底的最后一天,这天结束了之前一年的慌乱和不安,第二天便是新的开始。尤其是在那天之后,安凉生似乎摸清了20多年模糊的感情路,决定一条路走到黑的追到了和他相差万里的任强。
又被一声凉生唤回了思绪,安凉生哑哑的笑了,嘟嘟囔囔的说自己确实喝多了,让任强快些来接他,任强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责备的说干嘛喝那么多酒,可是语气中的关怀是无法掩盖的。安凉生听着,低声道了歉,那边匆匆的挂了电话,安凉生却把手机凑到嘴边亲了一下。
这种花痴的样子刚好被也来上厕所的同事看见了,安凉生慌张的把手机塞到口袋里,在洗手台洗了手,窘得连头都没抬。
这同事是今年刚考进来的省委选调生,叫李清伟,年纪轻轻的,为人也热情厚道,见安凉生的脸红成一片,便好心的问道:“安哥,你没事吧?晚上喝了那么多。”
安凉生摇摇头没吱声,那边继续自顾自的说着:“等一下白哥还说要去唱k,你还行吗?”
“嗯?”安凉生抬起了头,只见镜子中的自己除了脸红,连眼睛都有些泛红,这般狼狈让任强看了,不还得又是一顿唠叨,更别提等下去ktv唱歌,还是会被灌酒。于是匆匆的洗了把脸,对李清伟说:“我就不去了,我朋友说过来接我。”
李清伟盯着安凉生看了半天,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安凉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回了包间,跟寿星公说自己喝多了等下唱歌就不去了。同事谅解的点点头,安凉生披上外套便先走一步。
出了饭店,外面的天气要比白天凉一些,安凉生紧了紧外套,双手插在兜里等着任强来。
没多一会儿,任强倒是骑着他的电动车来了,还没等安凉生问他怎么不打车过来再开他的车回去的时候,任强捻了个响指,然后手一钩,安凉生就情不自禁的跨上了他的电动车。
安凉生坐在任强后面,环住他的腰,又顺其自然的把头贴在他的脊背上,任强回头看了一眼紧紧贴着自己的安凉生,无奈的笑笑,发动了车就绝尘而去。
任强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夹杂着风声安凉生什么都听不清,他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