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着小腹的凶器(荷包8000字)[VIP](1 / 2)

搜读阁小说阅读网“怎么个弄假成真?让念沧海怀上九哥你的孩子?”.

醉逍遥问得直接,端木卿绝却是意料外的一番沉默,他远目凝望那窗边的人儿,眼中闪着一抹不确定。

“九哥真的下定决心了?”

醉逍遥抓着那抹不该有的犹豫,无论是表情,还是口吻都掺着一丝平日没有的认真。

“……刻”

端木卿绝仍旧是沉默,目光越渐深沉。

“九哥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决定会对日后的大局造成多大的影响?对于女人,你可以想要则宠,不要则杀,但是孩子呢,你舍得对自己的孩子也刀刃相对?”

古话有云,虎毒不食子,纵然端木卿绝冷酷无情,但他绝不会对自己的骨血下手,而一个将来要一统全天下的男人,是不该有任何牵绊的噱。

曾经的那个女人,几乎让他们鬼骑军全军覆没,也让端木卿绝去了大半条命。

十五年来的隐忍,就是为了将被夺去的东西重新十倍百倍的讨回,然而在就要见着复仇的曙光之际,他醉逍遥是不会再让历史重蹈覆辙,再度毁在另一个女人手中的。

“……”

端木卿绝明白醉逍遥的好心提醒,他不是个有资格拥有妻儿的男人,所以沉默是他这一刻唯一能应对这个问题的答案。

“九哥,逍遥能再问你一个问题么?为何你在大婚之夜初见时没有赐死她?”

“我曾下令过,要你在狼林就了结她,是你给了她一条生路。”

仿佛是天意弄人,当初若不是他的善心,今日也不会早就他的不决,端木卿绝转过身,无论是口吻还是眼神都是纷繁复杂,就像在问:当时为何你又要救下她?

如果你答不上的话,那也绝对得不到他的答案。

的确,也许这本就是个谁也不会给谁答案的问题吧,纵然兄弟情深,手足相连,可两个人都是将心藏在连自己都无法触及的地方的人,谁都不会轻易泄露出自己的心思。

凤雀楼上,念沧海视线落向那座凉亭,那道伟岸的背影落入眼眸的一刹,“砰”的一声,她重重合上窗,巨大的响声越过湖面穿入端木卿绝的耳,就在他转身、她合上窗的一瞬间内,两人的视线有着刹那的交汇。

当她终究消失在窗后,某人蓦然沉着脸,脚步迈开,再也不能隐忍下去。

“怎么了,好好的为何将窗关上了?”

不过是去吩咐映儿准备午膳,迦楼再走进屋子的时候就见念沧海面色慌张的背靠着紧关的窗前,他伸手要开窗,念沧海紧张的伸手搭在他的胳臂上,“不要开……阳光太刺眼了。”

表情猝然一滞,迦楼收回手,眉头蹙起一抹疑惑——

这些天都阳光明媚的,她总喜欢打开着窗,说是不喜欢将自己关在黑暗中,可这突然的怎么又会嫌弃它刺眼了。

“七姑娘,九爷来了。”

映儿跑的有些气喘,急急地在门边禀告道,那一句话教握在迦楼手胳臂上的手愣是一颤,虽然念沧海对端木卿绝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可心里的畏惧不是有所准备就能压得下去的。

她不想见那个人,“迦楼姐姐……”

她拉了拉她的衣袖,迦楼知道那恍惚畏惧的眼神是在向她求救。

“你呆在屋里就好。”

他拉下她的手,说着走向映儿,脚步到了门边又停下,“把窗打开,没人能从那儿闯进来的。”

霸气的口吻教念沧海莫名悬起的心儿点点落下,她知道就算端木卿绝来了,迦楼肯定也不会让他再靠近她的。

的确迦楼一出门,就见端木卿绝来势汹汹的从底楼而来,醉逍遥攫着淡淡笑意的脸孔紧随其后,“九爷。”他微微躬身,在楼梯口恭迎着他们,也可以说是堵着他们。

端木卿绝眼神先身子飘至念沧海的屋门外,可迦楼却是将他引见入隔壁的厢房。

走入屋子,端木卿绝便发现两间屋子算得上是“相同的”,薄薄的墙上有扇菱形的窗户,透着这扇窗可以瞧见对面屋子里的动静,那人形高的屏风之后,他看到了那抹朝思暮想的身影——

她也正在看向这边,眼神就这么再度交汇,然而她仍是立马转过身去,徒留背影对着他……

“王妃,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映儿可以将窗户上的小帘子给拉上。”

映儿扶着念沧海,她朝她淡淡的笑了笑摇摇头,“不用……”她并不是想透着那扇窗看到那个可恶的人,而是不愿让迦楼离开她的视线,迦楼是为了她才和端木卿绝争锋相对的,她不能不听不闻。

“九爷来我凤雀楼断然不会是为了找迦楼谈天喝茶吧,有话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迦楼洗耳恭听。”

几日不见,迦楼给人的感觉又有了一番绝大的改变。

纵然仍是一袭绝色妖娆,玲珑婀娜的女子打扮,可那口吻不再隐隐柔柔,那股架势也越来越男儿味浓。

“把映儿叫来,吩咐她去请王妃而来。”

端木卿绝眼神冲着隔壁屋,声音故意亮了一亮,那屋子里的两个女子同时一惊,念沧海紧抓着映儿的手,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王妃放心,没有七姑娘的吩咐,映儿不会过去的。”

虽然这里最不能得罪的是九爷,可比起九爷,映儿更怕的是迦楼。

“九爷已经下了决定了么?诸位大臣联名上逼九爷赐死王妃,九爷这是来夺王妃的命的?”

迦楼气势咄咄逼人,端木卿绝透着窗,眼神直视那躲在屏风后的人儿,她因迦楼的问话,双肩猛地紧拢,一副惧怕的反应靠在映儿的怀中。

为何要惧怕,因为她深信他的确是来要她的命的?

端木卿绝只是沉默,而那盯着念沧海的视线着实让等着回答的迦楼不快,他借一步挡在端木卿绝的跟前,“迦楼只想说,王妃二嫁,错不在她,孩子是在嫁给九爷前怀上的,不是她红杏出墙。九爷若怒,可以让她拿掉孩子,抑或休了她。再不然,将她赐给迦楼,迦楼要她。”

气场凌人,说的是那样坚定,一点都不含糊。隔着墙,念沧海听得一清二楚,身边的映儿吓得蹦出一句话:“七姑娘,这是连命都不要了么?”.

照顾七姑娘那么多年来,只知道七姑娘一心想着和九爷修成正果,他喜欢的是男人,这突然的和九爷作对的,要个姑娘而来是要做什么?

虽然听说过不少王妃的传闻,但映儿从不觉得王妃该和七姑娘有何交集,前几天七姑娘把她带回来,她已是相当诧异。

七姑娘可不是为了他人会给自己惹祸上身的好心人。

特别还是触怒九爷的人,他向来对九哥恭恭敬敬,百依百顺,为什么会要对这位王妃如此之好,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话轻则几十大板,重则可是要人头落地的!

映儿满脑子的担忧,焦心不安统统都写在了脸上。

念沧海将一切看在眼里,其实她也知道迦楼那话会给他带来如何的后果。

如果她就这么放任迦楼和端木卿绝对峙下去,端木卿绝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杀了他?

想起迦楼说过,谁都不会是端木卿绝的敌手,一颗心突然很害怕,迦楼要是因她身首异处,这辈子她都不能原谅的。

悄然间,念沧海趁着映儿松开手的时候,已经疾步如飞的跑出了屋子,“哎,王妃,你要去哪儿?”

映儿一声大呼,惊动了两间屋子的人,端木卿绝听着脚步声,眼神转向被突然推开的屋门,“王爷要降罪妾身,处死也好,斩首也罢,妾身绝不逃不躲,但求不要牵连无辜。”

念沧海迈入屋子,就双膝落地跪下请罪。

她不知道这一跪教正向她逼近的男人口就像被一座重锤狠狠地猛敲一记,又痛又恼,就在脚步顿滞的刹那,迦楼如风的越过他,扶着念沧海的双臂要她起来,“胡说什么,让你好好的呆在屋里,为何不听?”

“沧海不愿连累姐姐,姐姐已为沧海做了太多太多。”

她不起来,跟不敢看迦楼怒然的双眸。

她没有资格让迦楼为了她走到不惜命相博的地步,是她惹来的麻烦,就该她自己解决。

她也不能长久的躲在他的羽翼下,迟早她都要面对这一手遮天的魔鬼的。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来了个痛快点的。

这一唱一和,你情我浓的,好一个感情深厚,谁也打不得!

那日迦楼在他眼皮子底下搂着念沧海生死不离的一幕幕仿若又再重演,端木卿绝负于身后的一手握紧成拳,仿佛在遏制自己的怒火而阵阵颤动,“起来说话。”

简短的四个字散着不容人喘息的压迫。

他的威严,他的气场,刮起一阵寒风凌冽,整个屋子里骤冷的气氛可以冻僵在场的每一个人,“迦楼姐姐,你先出去,容我和王爷单独谈谈。”

念沧海起身,她给了迦楼一个“我可以一个人应对的眼神。”而他的手不放,眼神偏执,是定要留下陪着她。

醉逍遥这时从坐着的椅子上起身,走过门边也不知道在迦楼的耳边耳语了什么,迦楼紧攥着念沧海的手忽地失神松开,他便趁此握着他,将他拉了下去。

屋门从外合上,也许被锁上了也不一定。

念沧海的心好似跌入了谷底,她原本以为自己能承受得了,可屋子里只剩下她和端木卿绝,她才知道,见着这个男人,她只想逃,逃的越远越好。

“王爷有何降罪就请发落吧。”

她没有挪动一记脚步,后背紧贴着合上的屋门,就好像恨不得能穿门而过远远的逃开他。

端木卿绝再不能按捺的双手握住她的胳臂——

他好恨,恨在她的心里眼里,他端木卿绝就是个时刻夺她命的人,她就不用脑子想想,他若要她命,这几日她还能有手有脚的杵在那窗边赏风赏景?!

可不是只有迦楼才是那个护着她疼着她的人!

“同孤王回去。”

“回哪儿?牢狱么?”

“回小筑。”

“我不要!”

“既然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跟孤王回去?”

“王爷可是比阎王更可怕——呃嗯!”

话音未落,握在手臂上的力道就是凶狠的一重,“王爷要杀要剐,请给个痛快点的,要想废了妾身的手臂,就再用点力,折也好,坎也罢,别这样龌龊的吊着!”

念沧海羞愤怒骂,眼眶里含着痛楚的泪。

那泪教端木卿绝一震,手跟着松开力道,“是你自找苦吃,明知一身病痛还处处顶撞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