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的声音从后逼近,玥瑶转过身去,只瞧他和醉逍遥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他们该住在北苑里,怎么从北苑外而来?
“郡主,若是想要见九爷,就随逍遥一同进去吧……”
醉逍遥竟大方向她做出邀请,玥瑶难掩惊诧,昨夜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只瞧景云一直捋着后脑受,好像受过重创一般,“景云,你的头怎么了?”
“去问九哥就知道了……”
景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昨夜他该守着小娃娃一夜的,但是夜半遭人突袭,醒来竟是在外的栈里,而来接他回的就是醉逍遥。
天知道九哥这一夜都对小娃娃做了什么,景云行步如飞地从玥瑶的身边气冲冲的朝向庭院小筑而去。
“郡主,请……”
醉逍遥幽幽地跟在后头,礼节地做出“请”的姿势,这突来的恭顺让人不安,玥瑶立马加快了步伐追在了景云的身后……
凤雀搂内,迦楼抱着念沧海回到二楼他的屋子,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在榻上,“迦楼姐姐……”念沧海拉住迦楼的手,仍有泪水的眼中隐隐闪着几缕不安。
“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招惹九爷,现在后悔了吧?”
迦楼一番温柔的样,语气极重地训斥着她,杏眸喊着委屈亦倔强的泪,念沧海松开手,迦楼却一把紧紧握住她,她诧异地圆睁双目,他在床边坐下,纤长的手指将她额前微微凌乱的发捋向耳后……
那映入眼瞳的美人脸孔,那温柔如水的关切眼神,无不触及她软弱的心弦。
是啊,都是她不自量力,触怒了那她不该触怒的男人,白白搭上了她再也换不回来的清白之躯……
念沧海嘤嘤的抽泣,越哭越凶,清泪落下的每一滴都勾得迦楼的心口作痛,若是那日他就将她从庭院小筑里带回他的凤雀搂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本无需他开口问,他也猜得到昨夜她究竟经历了一场怎样可怕的噩梦…….
他看见了,她没有扣紧的领口下,白洁的玉颈上满是狼狈不堪的又红又紫的爱痕……
九爷要过的女人能还活着就是个奇迹……
“这个孩子……还是拿掉吧……”
迦楼从未有过的认真,念沧海愕然停下哭泣,孩子……?他也以为她有了孩子?!
这修罗内什么秘密都瞒不住,一夜之间,怕是所有人都认定她是个不守妇道,怀着他人骨血的贱妇了吧……
念沧海有着说不出的委屈,她很想一股脑的告诉迦楼,在昨夜之前她仍是处子,她是被人陷害才莫名“有喜”,可是说了……迦楼会信么?
即便信了,又能怎样?
那太医定和陷害她的人站成一线,若那个人是玥瑶,端木卿绝定会护着掩着,而那个人若就是端木卿绝,她就是跳进黄河都别想洗干净自己。
迦楼要是去闹,端木卿绝定会倒打一耙说她是在勾/引男人,为她平反,到时只会让她输得更难看,更无颜见人。
“不拿……我就要留着他。”
倔强如她,既然要陷害她,那这场游戏她就陪着他们玩下去,只要她肚子一日日不见长,自有老天为她佐证清白,到时她要让端木卿绝不从抵赖,还要揪出那个陷害她的人将他碎尸万段!
念沧海的眼中冒着不可磨灭的杀气,这满腔的恨是谁给她的,她就要十倍百倍的要回来,绝不姑息!
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复仇,迦楼沉着眼眸将一切收入眼底,傻子……明知道是**蛋碰石头,为何还要傻傻的飞蛾扑火?
念沧海,这个孩子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你若想要保着他,九爷定会做出比昨夜更残忍的事。”
沉静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是种告诫,告诫着她不可天真的硬碰硬,抱着侥幸的心里去挑战她不可战胜的对手,“这里没人是九爷的对手,包括我。”
他是在暗示,既是他将她从庭院小筑里救了出来,若是那魔鬼来要人,他同样是无能无力?!
昨夜被强吻,凌辱,暴索要的一幕幕轮番映现在脑海里摧残着念沧海。
她听得懂迦楼话中有话的意思,她知道只要端木卿绝想要,谁都阻止不了他再度那样对她,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明明一副敢为她不惜触怒端木卿绝的样子,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却又对他惧怕不再向她伸出援手。
既是这样,何必一开始还给她一个希望?!
她怨着昨夜未能保护自己的景云,怨着眼前随时会出卖她的迦楼,心里更恨没出息的自己,都是自己没用,不够强大,才被那魔鬼随意欺凌。
“既是如此,我也要留着这孩子,你若怕他,大可以将她送回那鬼地方,我不怕他,我不怕!!”
“光凭嘴说就真的做得到了?!只知道死鸭子嘴硬,以为这样就能博得九爷的怜悯?任哪个男人都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诞下另一个男人的孩子,你若不想噩梦再降临,就乖乖拿掉这个孩子!”
迦楼清脆如铜铃的声音随着咆哮越来越似个暴怒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念沧海觉得他和端木卿绝好像,她从来没有深究过他到底是端木卿绝的什么人,她只知道他爱慕着端木卿绝,可当下,他明知她和端木卿绝有了肌肤之亲,却因为有着端木离的孩子惹来杀身之祸,他应该高兴才对。
若是他的心还爱着端木卿绝,那他应该帮着端木卿绝除却她才对。
哪怕他为了自己不被毁容而留着她的命,也该劝她留着孩子才是,只有留着孩子才好激怒端木卿绝,看着她被摧残,他才更高兴不是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你忘了我下毒害你,因为你怕我死了你会毁容,你才救我,对不对?你要我拿掉孩子一定有着其他目的,对不对?!”
惶恐像一望无际的海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念沧海沉溺其中。
她可以信谁,她可以向谁求救,而谁要害她,会将她拽入另一个不得翻身的地狱……
“不许怀疑我!”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害怕我会被端木卿绝再无情摧残?!”
“因为我介意!”
迦楼破口而出,念沧海傻了眼地看着他,他抓着她的双臂,身子在一点点俯下,唇一点点靠近,就如端木卿绝每一次强吻她都是这样的开头。
一张危险的网笼着念沧海,四肢百骸不觉地绷紧,她刚要喊,迦楼脸一侧靠在她的肩头——
“不要问我理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我的心……介意……我不想让九爷碰你……我不想……”
有种被爱,被宠溺的错觉绕上念沧海的心,她究竟该将迦楼当做一个“姐姐”,还是另一个能如同端木卿绝一样撕毁她的恶魔……
“把孩子拿掉,不让九爷会做到让你落胎为止……”
迦楼紧紧爱怜地搂着念沧海,淡淡的声音弥散在她耳边,教她心儿一颤,这一刻她才知道昨夜端木卿绝为何对她那么残忍——
他是要杀了这个孩子,因为他恨端木离,恨她怀着他的骨血,所以才他不顾她的哭吟嘶喊也不放开她……
畜生……
禽兽……
一个人究竟冷酷无情到何等地步,才能残忍的对一个有孕在身的女子做出那样兽心发指的事。
脑海里满是端木卿绝彻夜暴风如狂的掠夺,下身竟又撕痛而起,就如那无情的利刃还在律动着,厮磨着,施虐着,逼得她血流不止……
念沧海忘不了,忘不了自己在他侵入最深处时自己昏厥了过去,而不出片刻她又再他更为狂烈的索要中痛得醒来……她宁愿那都是一场梦,但是骗得了心,麻痹不了身子,身子在痛,微微一动都在痛.
依稀间,她记得她哭求着他放过她,而他却撕咬着她的耳,如贪得无厌的猛兽压着她欺着她,暴的蹂躏着她每一寸肌肤,交合的律动彻夜未停,一次又一次地将她逼上死亡边境!
“就当我疯了好了,我不拿,我定要留着这个孩子。”
“因为他是端木离的种,因为你深深爱着那个男人?”
迦楼坐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念沧海,为什么要那么倔强,他说了那么多,她还是一句也听不见去么?
“是,我爱他,他是比我命更重要的人。”
“可他对你呢?!一个男人若是深爱着一个女人,既是死也不会将她拱手相送给另一个男人!”
傻女人!
为什么连这么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呢?!
对着迦楼怒不可遏的双瞳,念沧海很想吼:阿离是有理由的!!
他并不会让她被魔鬼迫/害,御大人说过的,即使拼上命他也会保护她,只是事实……
事实却是她终究难逃魔鬼的毒手……
阿离,是你骗了我么?
终究是我信错了你么?
夜幕降临,念沧海躺在陌生的床榻上辗转反侧,头下的白枕被泪打湿了一半,侧眸能隔着屏风瞧见迦楼躺在长椅上护着她。
纵然迦楼凶神恶煞的斥责她,但他始终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只是今夜……
今夜她真的可以安然入睡么?
念沧海好怕昨夜相同的一幕再度发生,而就在她合上双眸向床里一个转身的刹那,一轮黑影向着她压了下来——
“谁?!”
念沧海被激出一身冷战,黑暗中,有人躺在了她的身边,一双壮的臂膀从后圈抱住她,鬼魅缭绕的鼻息撒在她的后脖颈,重的喘息绕上她的耳,大手探下腿/间,“还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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