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去叫太医!”
“不用,”俞奕抹了把唇,看着手上一摊鲜红笑道,“无碍。”
“王爷……”
“好了好了,下去吧。”俞奕不耐烦地挥手,“你烦死了。”
“等等,回来。”俞奕背靠在窗牖上,手半掩着嘴唇,“……好好给他……体面干净一点,他这个人最爱护自己的形象……然后……算了,把他送回覃国吧,他的家在那儿。”
钱杉哑着嗓子:“是,王爷。”
一切都如俞皇所希望的那样,覃深死,覃军军心大乱,而俞皇亲临战场,俞军军心大振,一举歼灭覃军大半人马。覃国损失惨重,暂无精力开战,双方各退一步,以期十年之休养生息。
俞皇来到东阳殿时,俞奕正在院子里抚琴。
这位风流任性贪玩的二皇子,近几年来却大门都不出,日日在自个院中抚琴喝酒。
俞民私底下偷偷流传:“靖阳王是早年纵欲颇多,可能不行了……嘘嘘嘘,可千万别传到宫里去,要掉脑袋的!”
“奕儿,找个伴吧。”
俞奕:“不。”
俞皇无奈摸了摸他的头:“朕是怕你孤单。”
俞奕笑了笑,继续弹琴。
生乱世,丧所爱,失至交,人生何处不孤单。
“你……怪我吗?”从来自信果断的帝王第一次有了不确定。
俞奕手指拂过琴弦,轻声道:“皇兄是为了家国天下,奕儿怎么会怪皇兄……皇兄能够平安回来,已经很好了。”
“那……”
俞奕抬头,笑得风流:“不过皇兄不要逼我娶妻就是,我向来心无定所,不要辜负了人家好姑娘。”
俞皇走至院中树下,在心底轻叹,你既心无定所,那还留着这只纸鹤做什么……
庭中树上,一只细胳膊细腿尖嘴尖翅膀的纸鹤正随风轻轻飘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