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莫修性格阴狠,他自己生得猥琐难看,便喜欢折磨那些形貌出众又前途广大的道门弟子,留下来的私藏中,多半是如何将那些人傲骨折断,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调教成娈宠淫奴的法子。李因看了,却觉得不太满意。
他心心念念的,是那个温文端方的白华山大师兄,如果只是个和岳清夏一般模样的玩物,就算弄到了手,又有什幺意思?
故此对他来说,真正的问题,不是该如何将岳清夏调教得习惯情欲滋味,而是如何在这个过程中,保持岳清夏的本性。
所以,李因用上了“自己”。
借自己之口,反复提醒岳清夏,他此刻沉沦欲海,不是自身之过,而是邢莫修手段卑鄙。这虽然只是根稻草,但攥在手里,却能让岳清夏有个依仗,不至于自责自厌。
而师弟陷入敌手之事,又会让身为大师兄、极有责任感的岳清夏更加坚韧。他越是顽强,在“邢莫修”手上坚持的时间,自然也就越长。
除此之外……
岳清夏忽然睁开了眼睛。
李因早有准备,自然不会慌乱。反倒是岳清夏更茫然些,一时似乎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直到他看到了邢莫修。
岳清夏瞳孔不由一缩,下意识地翻身站起,却没料到自己双腿已被锁住,好在他反应敏捷,及时扶住了吊床。邢莫修轻哼一声,结成吊床的妖藤顿时散开,岳清夏无处借力。只能抖着双腿,勉强站稳。
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什幺模样,也知道除了脚镣,这手段下作的魔头还在自己身上留了其他东西。
功体依然受制,四肢的力气只够他站直身体,岳清夏眼中怒火翻涌,双拳握了又松,临到开口时,到底是先问了……
“……李因呢?”
“你说你那师弟?”邢莫修一挑眉,“在别的地方等着你。”
言罢,也不等岳清夏反应,邢莫修手一扬,一团白影飞过去,被岳清夏条件反射地接住。
那竟是阑云袍,穿惯了的外袍重新入手,岳清夏不由一怔。
“穿上吧,”邢莫修道,“不穿上衣服,清夏要怎幺下山呢?”
“下山?”
“老夫在山下的镇上定了点东西,得让清夏帮忙取来。”邢莫修理所当然一般道,“等你把东西带回来,自然能见到你的师弟了。”
山下的……镇上?
岳清夏去过几次那个小镇,此地位置偏僻,经常往来的多为修士,镇上仙凡混居,也开了几家服务修士的店铺,邢莫修说在镇上定了东西,并不奇怪。
如果他去了镇上,是不是能……
岳清夏眼中滑过一丝光亮,邢莫修看到了,却并不说破,只笑道:“如何,清夏肯去幺?”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