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煜只好摸了摸鼻子躺了回去,让他医官给他看诊。
医官把脉好一会儿后才回道:“尚未痊愈,还需休养几日,近日不可食荤腥油腻。”然后又去开了药,着人去熬。
叶煜摸了摸额头,是感觉比平时还高些,便不敢反驳,等医官走了之后才端起温度适中的白粥,没什么形象地咕噜几口,喝个干净。
白粥不能饱腹,却又勾起了他胃里的馋虫,但他也清楚古代生病死亡率高,不敢任性违背医嘱,只能苦着脸让人再端碗粥过来。
白粥喝完,又来了一碗苦药汁,三碗汤水下肚,叶煜就是想再喝碗粥压压味道也做不成。
段管事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叶煜屏气凝神一口气喝了药的景象,脑子一转就上前问道:“客卿送了些蓬饵来,还有上回送来的蜜饯,要不要给您拿点?”
段管事仍不知道叶煜和李斯掰了这事,还以为两人关系好呢,专拿李斯送的东西出来。
他却不料,叶煜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沉声道:“府里可缺了吃食?”
段管事疑惑着摇头,叶煜说道:“既如此,何必专拿旁人所赠?”
段管事这才听出叶煜和李斯之间似乎出了点什么事,不然平时叶煜怎么刻意说李斯是旁人,他暗道坏了事,此后再不敢轻易提及李斯,面上惶恐地回道:“是,府里还有,是我记错了。”
叶煜思及李斯便觉得烦心,也不在意嘴里的苦味了,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这么多年被一个人耍得团团转,他只觉得又是痛定思痛又是不寒而栗,可李斯却是礼仪不错半分,若不是他知道李斯是个骨子里骄傲的人,听管事先前说的,估计真要以为李斯是在寻他求和了。
不过现在他只觉得膈应。
眨了眨眼,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冷笑,往阴暗里想道:许是真的是在膈应他也说不准呢,就同之前带给他的那句话一样。
李斯赠他宝剑,却利用了他,嬴政赠他湛卢,多少也有点利用的意思。
不过嬴政又不是他的友人,也没捅他刀子,对此他也没什么伤心之感。
嬴政已经开始培养起自己的势力了,而他就是那个引子。
无论是赠剑、越级升爵还是先前的探病,都表示嬴政要开始重用新人了,当然也是对吕不韦的试探,无怪乎去年吕不韦匆匆寻了嫪毐来摆脱赵太后。
虽然嬴政现在才十六岁,但以他的野心当然不愿意受制于人一直到二十岁才开始慢慢亲政。
至于为什么用他,多半是因为他是个孤臣,而且蒙恬王贲等人还没有开始发光发热。
忽然忆起去年他还与蒙骜谈及此事,结果至今才勘破,他甚至怀疑嬴政是不是看他蠢才选的他……
不,我才没这么蠢呢。
他暗道。
比起嬴政拿他做引子这点小事,他更想知道的是,前几日那件事里嬴政有没有掺一手。
从甘罗的当时话里,他觉得甘罗可能是把李斯当做了提议的人。
这也很正常,毕竟他当时对嬴政说的是做面子,这话自然不可能传出去,而之后李斯和韩非进宫,紧接着旨意就下来了,护卫还是由李斯的挚友他来担任,常人肯定会以为是李斯的提议,若是李斯再说上几句,这误会肯定就要被坚信了。
但是李斯不可能直接对甘罗说提议的人是他,这简直就是给人把柄,万一被发现名声也不好,所以李斯肯定只是似是而非的说了几句,诱导了甘罗去信,如此一来就是失败了也没什么。
而李斯的图谋……无非是甘家的人情。
那东西对于叶煜来说其实作用不大,但是对于李斯这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