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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围人终于开始恢复常态做自己的事的时候,苏联人埋怨道:“而且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

“嘛,这几年工作有些拼命了,一不在意就……”巴赫拉着自己的胡子打了一个圈:“我可是为了跟你见面才这么拼的。别告诉我你嫌弃我了?”

根纳西摇了摇头,他握着巴赫的手,重新打量了他一遍。

一别二十年,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专注的看着巴赫,根纳西想自己得要花掉很多很多的时间,才能好好的去适应他现在样子。

在和巴赫分开的第十个年头的某一天,根纳西照着镜子洗脸,微黄的晨光下,他突然发现了自己的相貌有所变化。

以前一直不以为然的黑眼圈里长出了一些眼部的细纹,原先饱满的脸颊上也隐约能看到崭新的法令纹,下巴和鼻头比起以前都宽大了几分。

这些都不是细微的变化,而是实实在在,肉眼可见的。

这一刻的心情是难以言喻的,在想念之外,他开始恐惧。

十七岁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那个时候的巴赫呢?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年轻一些。

他以前不敢去想这些问题,他以为这些是无所谓的。可现在,这些每个人都会遭遇到的,被视为饭桌谈资之一的问题就这么活生生的摆在眼前。

那天早上,他第一次上班迟到,错过了学生们的早读。

他靠在自己住所的洗手台上,左脚的伤口又开始疼了。他捂着嘴,眼里看到的是模糊的地面和被泪水沾湿的裤腿。

这是十年来第一次他没办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天呐——

根纳西低声地哭泣开始变成一阵阵参杂着绝望的笑声。

他突然明白,要他付出生命也没问题。

他想要和菲利克斯.莫里茨.巴赫一起面对生老病死!

“谢天谢地。”

根纳西开口,周围吵杂声似乎在一瞬间都安静了。

“我还能认得出你的脸。”

记事

巴赫和根纳西时隔二十年的再见,他们一起结伴,沿着铁路四处旅行(根纳西腿脚不好能去的地方有限)。在那之后,他们每年都会利用假期相约到可以办下签证的地方旅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去的地方也就越来越多。

1989年,柏林墙被推到。

巴赫在同年正式退休,他告别了养女一家,只身前往根纳西的故乡。两人的同居关系一直维持到了1991年。

那一年的十一月,根纳西死于骨癌。

操办完他的葬礼之后,巴赫提着他来到苏联时的那只行李箱和一个装着根纳西一小部分骨灰的盒子,回到了德国柏林。

在自己的故乡,他平静的活到了自己也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番外1

两个老头子的日常

苏联

198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