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对上,他便忍不住想起昨夜的事情。他的脑子被酒精和那个吻搅得一团乱,问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不冷静,没有条理和逻辑。而且他不光是说,还不许尹时京开口解释,现在想想,仿佛在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一般。
尹时京说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他呢,他是否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明明有那么多的东西想要问,却恐惧着真的得到答案。
“改天我们再好好谈谈这件事。”尹时京按着他的手臂有力而温暖,“你不要害怕。”
他当时说了什么?直到尹时京出声,他才发觉自己的手在发抖。
“我……”他想说我没有害怕,这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但是他就是说不出来。
那一刻,他的喉咙里像是塞了东西,无论如何都只能发出一些微弱的声音。
“回去好好休息吧。”
相比之下,尹时京就还是那么理智,就像知道他的秘密和那不可告人的欲望。
下午老夫人的朋友来做客,是位很和蔼的老太太。她自述尹老先生去世前后那段时间都在日本旅行,下飞机听闻噩耗便连忙赶来。不像和小辈之间有代沟存在,她们之间有许多的话要讲,连晚饭都是罗姐给她们送到楼上。
晚饭后萧恒他们就收拾起行李准备回工作的城市。萧恒不止一次看见尹时京接到工作上的电话,回来以后眉头紧皱,像遇到了极为烦心的事情,倒不是没想过要问尹时京发生了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下,说起来尹时京的公司也算他旧东家的竞争对手,现在虽离职也还是少问为好。
对尹时京这样日理万机的人来说,公司去年刚刚上市,尚未完全在激烈的行业竞争中站稳脚跟,即使是在休假中也要许多东西需要操心,能多逗留一天已是极限。
“没有东西落下?”尹时京走进房间,手里拿着车钥匙。
萧恒摇头,“没有,我检查了好几遍。”之前一起去布里斯托,他将相机遗失在景点,直到晚上回了旅馆才发现——第二天他们就要去别的地方,是决计找不回来的。那相机陪伴萧恒好几年,损失除了经济上的,还有许多旅途中拍的照片,令他郁卒了好久。
“那我先去把车开出来,你到前门等我就好。”
太阳将要落山,他走之前记得和尹老太太道别。
“如果有什么难处记得来找我,姑姥能帮你的都会帮你,别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老太太抓着他的手,手心温暖潮湿,“你虽然不姓尹,但我看着你长大的,早把你当亲孙子了。”
他拍了拍那只满是皱纹的手,抱住她瘦小的身体,“我也当您是我亲外婆。”
道别以后下楼,途中他看到墙壁上新添的黑白遗照。是尹老爷子年轻时的照片,五官清隽,气质很是儒雅,头发按当时新潮的样式梳,穿毛呢中山装,能看出尹泽尹琼兄妹的好骨相是遗传的谁。
院子里,尹时京靠在车窗上抽烟,从卷烟剩余的长度来看,应该是等了很有一会。
从萧恒的角度看去,他的头发确实有些太长了——前两天聊天时就说过,回去以后得要找人修剪。
“久等了。”他将行李放进后备箱中,坐到副驾驶席上。
车子缓缓起步,将那林荫掩映的别墅抛到了身后。
“其实妈妈想过让外婆搬去和她一起住,但是她不想离开这里。”尹时京启动车载音乐,是披头士,但不算出乎萧恒的意料,“她觉得自己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新的环境未必适合。”
“唔,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