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去后,陆明哲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放风的时候很少看到他出现,就连历姆他们也时不时的会消失。
在接近深秋的时候,典狱长突然下了戒严令,命令狱警们将同区不同楼的囚犯放风时间错开,所以顾东见他的次数就更少了。
“典狱长是抽了什么风?”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每年这个时候,典狱长都会下戒严令,好像是因为以前这个节点总是频繁发生囚犯暴动事件,将他们分开就会安分些。”
顾东把手拢在嘴边哈了一口气,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顾东偶尔也会碰到陆明哲,他和赛德丹尼几人就坐在食堂的一角安静地用着餐。
“你最近在忙什么?”顾东端着餐盘,很自然地坐到他边上。
赛德看到了,往往会和历姆他们识趣地挪到边上的饭桌就餐。
陆明哲看到是他总会先愣一愣,咀嚼完口中的食物,才会将身体靠过来,揽住他的腰,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把嘴巴往他唇上凑去。
顾东身体僵了僵,不习惯地偏了偏头,“做什么。”
“吻你。”陆明哲终于出了声,见顾东躲,他也没放弃,扳过他的下巴重重一咬。
顾东吃痛地吸了口气,一手把陆明哲推开,按着他不让靠近。
陆明哲被摁得动也动不了,也不闹腾了,卸了劲笑眯眯地看着顾东,“泽,等我出狱后,你也辞了这份工作吧,我们……”
“想都别想。”顾东把唇抿得紧紧的,浑身上下都在发出拒绝的信号。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陆明哲拿脚轻轻踢了踢顾东踩在地上的鞋帮。
顾东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郑重地看着陆明哲,“明,你还有二十五年的刑期才能出狱,到时候我们都老了,人生有几个二十五年?”顾东摇了摇头,把话说得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你说得不切实际……而且我一直很想要个孩子。”
“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陆明哲把眉毛挑了挑,清透的眼睛复杂地看着他,无奈、恼怒、痛恨不断地分离交织在一起,黏在顾东脸上的那两股视线带着能烫伤人的灼热温度。
顾东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不自觉地错开了与男主的对视。
他不想现在就把话挑明,男主一旦死了心,那么后期的致命一击就会大大的失去效用。
只有这么不清不楚地吊着他,才能达成他最终的目的。他已经蛰伏了太久,不想前功尽弃。
所以他怕男主追问他答案,因为他从不会违心地给人一些承诺,这玩意儿太重,不是他这种人给得起的,顾东虽然渣,可也渣的有原则。
他可以哄着宠着一个人,对其说着虚无缥缈假的要死的情话,却会在涉及真正感情的时候顾左右而言其他,将自己的心完完全全封闭在了一个蚌壳里,让人看都看不到,更别说触碰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身边的人才会从头至尾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什么存在,然后在适当的时间选择放手。
至于留下来的,各取所需,谁也没逼谁,谁也没骗谁。
他始终记得养母自杀前握着他手说得三句话:
“如果根本没有准备兑现承诺,那就不要轻易的把它交给另一个人。”
“无法兑现的承诺不叫承诺,那是谎言。”
“东东,你要记得,骗什么都好,千万别欺骗别人感情!”
顾东没给过任何一个人承诺,从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陆明哲还在看着他,顾东只好尽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