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的手?”西索问。
“刚刚过来的路上,遇到的一个疯子而已。”我浅浅一笑。
西索拉着我,坐在沙发上,转身去取了药箱,拿出了药来。我半仰着头,任他帮我上药。
抬手摸了摸那头洗去了染色剂,显得干净清爽的红发,调侃道:“心疼了?”
“可不是嘛!”西索的以指腹轻轻的将抹在颈间的药细细的揉开,手却是明显的有些僵硬。就算玛奇的缝合技术再高超,把整个断下来的手臂缝回去,也是需要恢复时间的。何况这人不怕死的,在伤口缝合之后,又跑去冲水洗澡了。
“这就心疼了。”我嗤笑的望着他手上还看得到裂缝的伤口,道,“怎么,将自己的手臂伸出去随便让人拆着玩儿的时候,不觉得疼吗?”
西索只是不以为意的笑道:“若是能让你也觉得心疼,就值了。”
我微叹了口气,才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要靠疼痛去麻痹神经,见了血了也只是舔舔唇。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容不起这样的摧残。
“果然……瞒不过你。”西索将药箱放在一旁,半跪在我身前,倾身将我揽进怀里,头埋下,笑道,“你若是肯笨一点,该多好。”
“说吧!”我道。
“算不上什么大事。”西索道,“很多年前,在你还是鬼魂的手,你刚离开不久之后,那个称为姑姑的女人为了遗产,不折手段的做了一些事情。再我杀了她之前,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她都做了什么?”我蹙着眉问。
“也没什么。”西索笑道,“关进密闭的屋子里、注射奇怪的药物之类的。还好生命力够顽强,你才有机会见到我哟!怎么样,心疼了没有?”
“嗯!”我伸出手,抱住了他。十分老实地承认了心里糟糕的感觉。
我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密闭的房间,看不见、听不见、五官的感觉一天一天的丧失,内心陷入一片的黑暗之中,到了最后,眼前浮现出的全是幻觉,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到了什么。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我二十岁那年经历过后,整整半年都在进行心理辅导,疯了一样,见人就想咬。
我那时起码已经二十岁了,而西索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却只有六七岁。加上药物的注射,能活下来……
这样想着,不由得抱紧了眼前的人。
“别想象得太糟糕了呀!笨蛋!”西索抬起头来,触碰我的脸颊,“别哭。”
哭?!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泪竟然已经落了下来。
伸手要去抹,却被西索握住了手,贴上唇来,一点一点的舔尽。
最后十指相扣,双唇相就,缠绵在了一处。
好一会儿,我才笑着捏捏西索的手道:“你不是失去触觉了吗?吻我的时候,有感觉?”
“没有到失去那么糟吧!”西索低头在我的肩上轻咬了一下,“何况,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觉得有些痒的避开,我笑道,“三头六臂吗”
“你不一样。”西索轻勾着唇,一双眼睛略带了温柔的看着我,“你碰触的地方,是我的灵魂。”
不知是西索的话还是再次落在唇上的吻,让我心如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