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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快要十七岁了,虽然还未成年,但我的父母显然没有一方想要承担着最后一年的抚养责任。

不,这样说也不对。

他们给我留了一所房子,虽然空荡荡,仍然能够遮风挡雨,我的帐户上每个月都会按时收到两笔钱。

父母亲情对我来说是一个没什么确切体会的概念,可他们给了我生活必须的物质条件,甚至在这方面,做得比许多父母要更容易一些。

我还是应该感激父母为了养我长大所支付的金钱。

大一的时候,我知道母亲要再婚了。

其实我不太在意,只是有点惊讶。我以为她是那种不会真的投入一段感情的人。

那个人是卢愫的父亲。

是谁都好吧。

后来我的父亲找到了我,告诉了我一些关于那位卢先生的事,我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是一位很实际的商人,跟我谈得最多的是卢先生生意上的缺陷和他背后巨额的债务。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他是在担心我的母亲。

他希望我是那个叫醒母亲的人,因为某种他没有告诉我的原因,他自己本身应该已经失去了我母亲的信任。

真奇怪,他们看起来又不想以前那样互不关心互不在意的样子了。

我谨慎地向母亲提出要她重新考虑是否要再次步入婚姻的问题。

我和她约在了离我们原来的家很近的咖啡馆。

她看起来气色不错,但是对我的话非常生气。生气的矛头直指我的父亲,认为我是在替我父亲干涉她的生活。

嗯,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我母亲一直是个理智而冷漠的人,不过她好像稍微丢失了自己的理智。她对卢先生摆出了一种让我难以置信的信任态度,以至于我甚至有点怀疑起她所表现出来的喜怒的真假。

我记得她指责我:“我作为母亲从来不干涉你个人的选择,你有什么资格来阻止我迈入理想的生活。”

这太荒谬了。

她又何止是不干涉我的选择呢,她几乎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事。

我和她针锋相对,说她从来没有尽到过母亲的责任,说她对我的一切一无所知,说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跟自己进同一个更衣室的人。

她给了我耳光,怒气冲冲地回去找婚庆公司规划宴席了。

我想我太不冷静了,从小到大的渴望与失望混在一起,全部演化成了愤怒与怨恨。

这个时候卢愫找到了我,几乎是一拍即合,我们怀着同样的目的,彼此都带上面具去见了她的爸爸。

那位卢先生,虽然据我父亲看来生意做得一塌糊涂,人品也十分堪忧,却意外地宠爱和前妻生的女儿。

这一年太糟糕了,一切都在混乱争执彼此指责中过去。我母亲最终和那位卢先生分开,转头就去了f国。我没告诉过你吗,我外公其实是f国华侨,来到中国后定居在北方。

没多久我父亲也跟过去。

真是两个奇怪的人。

而我自己面临很尴尬的处境,卢愫似乎假戏真做了。

先是他父亲生意上的事终于没能瞒住人,债主堵在公司,而他自己提前跑路了。

而后她自己并没有像我们约定的那样达成目的就了结。她开始不停地联系我,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不停收到来自她的消息。最糟糕的一次,我们俩都在各自的学校,因为她不停地给我发消息,而我拉黑了她,于是她跳进了自己学校的蓄水库。

我去了她念书的地方,见到了她匆忙赶来的母亲,给这位善解人意的阿姨看过最初卢愫和我联系时的聊天记录。

她妈妈是个善解人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