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联撇嘴笑了笑:“我们都知道你想去兰祥学开挖掘机。”
“胡说八道,我还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呢!”
“这……我还没想过,要看高考考得怎么样吧。”逢云不确定地说。
高伊吾揉揉眉心,无奈地说:“好歹要有个目标吧,你连个基本的意向都没有?”
“考试谁说得准,我要是打定主意想考t大p大了,到时候十分有可能又考不上,岂不是很失望。”
“有道理有道理。”韩联不禁为他这种鸵鸟思维鼓鼓掌:“我想去k大,我爸爸就是那儿毕业的。”他的目标倒是很明晰。
逢云有些惊讶,高伊吾自不必说,韩联居然也是早就有计划的,相比之下自己实在是随便得可以,连个基本意向都没有。
可是正如他自己所说,如果一开始坚定不移地朝一个方向努力,付出了三年辛苦却没能完成最初的目标,这样的失望对他而言几乎就是不可接受的。他是这样的性格,瞻前顾后,患得患失,有时候畏首畏尾,明知这样会错失很多,仍然像只固执的小乌龟一样把头缩在壳里,不听不看不说。可是现在这难得的几个朋友都把目的地标识出来,大方地告诉他,嘿,我要往这里去。
当天晚上一直到夜里十二点还没来电,几人聊着聊着就胡乱躺下。
清晨起来,山间空气湿润清新,四人用过早餐慢摇摇地去逛溶洞。游客已经渐渐多起来,空旷潮湿的山洞顶上挂着蝙蝠,潮湿的石壁上正往下不停地滴水,空气里都是慢慢的凉意。
中午退了房,一路走下山坐车。
小集体出游圆满地结束了,回程的路上逢云和韩联座位靠在一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结果小咪自己拨开了笼子的插销,在客厅里疯了一下午。”
逢云津津有味地听韩联讲家里的小猫:“我发现猫就是可以自己玩也很开心的动物。”
“是的,它玩得很开心,把鱼缸里的金鱼捞出来摆在客厅地板上,还有一条叼到我妈妈床上。”
“这太熊了。”
“我妈回来气得要死,闹着要把小咪送人。幸好我爸出差,我妈就先睡他的房间了。”
逢云想也没想就问:“你爸爸妈妈怎么不睡一个房间?”
问完他就后悔了,因为韩联像突然醒悟过来一样,脸上流露出尴尬的神色,眼神闪烁,无法作答。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逢云头皮发热强行转移话题:“我这儿还有果冻,要吃吗?”
“吃吧。”韩联说着接过一个,扭开盖子吱吱地吸。
这下逢云恨死自己没头脑的口不择言,本来好好的氛围,都让这跑到脑子前面的嘴破坏掉了。他想起韩联的神色与沉默,他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一个房间睡觉,总不会是因为两口子刚巧一个打呼噜一个睡眠浅吧。
他望着车窗外间或闪过的美人蕉,有些是那种很正的大红色,有些是明亮的黄色,跳动的色彩没有像来的时候那样令他舒心顺意,他不断责备自己有些得意忘形,无心说出来的话可能让别人不开心,说起来真的是无心,可是难道无心伤人就不是过错了么?
“对不起。”他小声说。
这下韩联反倒更尴尬了:“没有,你别这么说。”
“不是的,”逢云认真地转过身看着韩联:“我说话不对。”
韩联也释然了:“这个,我以前年纪小不觉得,后来才知道一般家庭都是爸妈一个屋的吧,”他神情有些无奈和茫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我有些同学,很小父母就离婚了。可是他们、他们还在一个家里住着,但并不像平常夫妻,平时很少说话,必要的话也都说得很客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为什么这样不像夫妻,又不离婚呢?
圆满的出游到底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缺口